天的我还不定过着什么日子。”
赵梁玉猛地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拉住赵梁缘的手,很是决绝,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我知道,你心里对我爹娘很感激,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赵梁缘还没有回答她,赵梁玉继续说道:“我希望你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受委屈。我知道你心里对我爹娘是感激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份感激受委屈。倘若有一天,我哥哥负了你,不要想着过去,不要想着我爹娘,要打要杀,要走要离开他,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听到这番话,赵梁缘很感动,擦了擦眼泪,一个劲地点头,一边点着头,一边哽咽说道:“你也是,明珠,不要受委屈,这里是你的家,永远都是,我也永远都是你的阿姐。”
赵梁恩成亲那天,小小的赵家摆了好几桌酒席。虽然准备得有些仓促,但是该准备的还是都准备了,一切妥妥当当的。
赵梁玉忙着和赵梁恩招呼客人,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
开席以后,赵梁玉看着赵梁恩穿着喜服,挨个桌的敬酒,不禁笑了。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默默地穿过庭院,回到了自己屋里。关上门的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隐约还能听见前院的乐声,偶尔夹杂着鞭炮声,她只觉得耳边一片安静,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赵梁缘如释重负,坐到书桌前,忽然看见桌上那个木雕小船,拿起来端详了好久。
她忽然想到那日烤着火的时候,白公子曾问自己有什么心愿。自己想了半天,歪着脑袋看着白公子,问他泛舟算不算。
元州附近并没有什么大江大湖,赵梁玉也没有出过远门,只在画里和听何云深讲起过。
她还记得白公子添了把树枝,点点头,笑着跟自己说:“倘若有机会,我可以带梁玉姑娘去湖上泛舟。”
去了宁城,恐怕是没机会了。
不知是因为泛舟还是因为想到白公子,赵梁玉很是失落,觉得心里某个角落空荡荡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一样。
她觉得有些烦,想要找本书来消磨时间,却拿起了桌上那本已经被自己翻得有些破损的杜甫诗集。
她还记得这本诗集是当年武馆第一笔进账之后,赵梁恩欣喜地去城门大街转了把她,抱了一堆东西回来,对着她和阿姐一顿显摆,。
又抱了好多书去她小房间里,憨憨地笑着说:“我妹子脑瓜子好,是念书的料。”边说着还给她兴冲冲地给她看自己买回来的书,即使碍事也不把柚子捋起来,任由袖子在那里晃。
哥哥并不知道赵梁玉早就看见他手腕上舞狮时弄的伤。赵梁玉只是抽着鼻子,信息的翻着那一堆书。
赵梁玉轻轻地翻着诗集,不知为何忽然就翻到那一行,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她念了好几遍这两句话,一把将诗集抱在怀中,大哭起来。
她的哥哥,她的阿姐,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而自己呢,前途茫茫,又该何去何从。
晚上黎心秋来赵家给她送自己下午蒸的白米糕,看着赵梁玉的眼睛,她明白了几分。但黎心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赵梁玉吹了吹小米粥,让她快吃,又在一边劝道:“别想太多,余家是大户人家,不会为难你的。”
赵梁玉吃着白米糕,一言不发。黎心秋瞥见地上散落着几本画集,好奇地问:“这是不是何云深给你的那几本,你是打算带着走吗?”
赵梁玉连忙摇摇头,淡淡地说:“才不呢,我打算烧了,一了百了。”
黎心秋悄悄地在她耳边说:“我今天去街上买了不少纸钱元宝,打算烧给我爹娘,干脆我们一起啊。”
吃完白米糕,黎心秋回家取来纸钱元宝,赵梁玉在后院点了火盆。
黎心秋烧着纸钱,一边烧一边碎碎念。赵梁玉懒得撕,直接就把画集一本一本地扔了进去,扔完了发现黎心秋的纸钱还没烧完,坐在那里抱着腿,问她:“你怎么烧这么多?”
黎心秋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这里不仅是给我爹娘的,还有给你爹娘的。他们四个在地府还能凑局麻将,总不能让他们缺钱吧。”
看着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的黎心秋,赵梁玉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多年,黎心秋总是硬撑着笑容,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勉强和委屈。可自从翟家提亲以后,她整个人欢快不少。虽然她也不知道翟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一想到可以离开叔叔家,黎心秋就开心起来。
余家把日子定在了赵梁恩成亲的半月以后,看着赵梁缘忙的不亦乐乎,赵梁玉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偶尔地,她会想到白公子花灯会那日在客栈前跟自己说的话,心里对白公子有一丝愧疚。
赵梁玉想,白公子当时说出那番话,应该是出于真心的,毕竟他连自己家住哪儿,家里几口人都不知道,又有什么好图的。
但是看着余家按照礼数周到地准备了所有东西,还为着赵梁玉的小心思,把日子改到了和黎心秋同一天,因而赵梁玉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余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