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扯到死干嘛。”
还没待赵梁玉说什么,黎心秋仿佛有些感伤,慢慢说道: “将来也不知道叔叔婶婶会给我许个什么人家,我想只要有聘礼,他们就会答应了吧。”
赵梁玉知道,黎心秋今天肯定又受委屈了,放下了手中的枯枝,将一只手从洞口伸了过去,摸索了半天,黎心秋握住了她的手。
黎心秋今天的手一如往常地凉,估摸着她又是刚刚洗完了家里的衣服。她握住黎心秋的手,果断地说道,你放心,我绝不让你被他们卖了,将来就算拼掉我这条命,我也不让你受欺负。 ”黎心秋虽然带着一丝哭腔,却又是笑着说:“呸呸呸,你又说死不死的。”
赵梁玉只觉得心里也有些难过,想着自己现在就是任人宰割,却又不想让黎心秋继续难过,干笑了几声,爽朗地说:“呸呸呸,呸过了啊,你就别念我了。”
回到自己屋里,赵梁玉觉得有一丝困意,倒头便睡着了。接下来的几天,她听赵梁缘的话,每天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也不出门。过了几天以后,她想要去问问赵梁恩事情的进展。
刚走到后花园,发现赵梁恩和赵梁缘都在。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躲到了花园里的假山后面,竖起耳朵努力地听。赵梁缘坐在石凳上,掏出手绢不停地擦着脸,抽泣地问赵梁恩:“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赵梁恩原本是背对着她站着,听到这话,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几口气,无奈说道:“我也没有想到杜家对我提的条件满口答应,我妹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他坐到赵梁缘身旁,赵梁缘把头抵在他肩上,哭道:“那我们真的就这样吗?明珠的性子,如何能仰人鼻息地做二太太?”
赵梁恩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我断不会送我的妹子去杜家的,你这两天收拾收拾东西,带明珠走,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赵梁缘使劲摇了摇头,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倒在赵梁恩的肩头抽泣着。
即使隔了一座假山,赵梁玉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过了好久,等到两个人都走了以后,她才挣扎扶着假山从地上起来,一路努力找东西扶着才走回自己房里。
坐到了自己床上,她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可只觉得自己心口一阵阵刺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只觉得恐惧,仿佛又回到了六岁的时候,赵梁恩把自己和赵梁缘丢在城外寺庙的时候一样,那份被人抛下的恐惧又涌上自己心头。
她躺下,伸手在枕头下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拿出一看,原来是生辰时何云深送给自己的匕首。
看着这把匕首,赵梁玉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觉得一切都有希望了。何云深是小世子,即使他的父亲庄王多年不问政事,但是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想到这里,她紧紧地抓住匕首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赵梁玉立马起身,在自己的衣柜里翻出几件常穿的衣物,收拾了一下东西,差不多以后她把包袱又藏进柜子里。心里突然想起黎心秋,慌忙去给她写了一封简单的信,又从柜子底拿出自己攒钱的盒子,把攒的碎银子全都倒出来,用布包起来,拿起桌上的信一路跑到后院。她慌忙地把信和银子塞进陶罐子,扒拉墙边的树枝,把陶罐子从洞里推了过去,又尽量把墙边恢复原样。做完这一切,她才稍微松口气,一路小跑回了自己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她偷偷瞄了几眼赵梁恩和赵梁缘,虽然他们都心事重重,但还是努力装作和平时一样,努力找话题,劝她放宽心。他们越是这样平静,赵梁玉的心里越是难过,也愈发坚定了要去亦城找何云深的决心。
赵梁玉回屋以后,躺在床上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亦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了何云深。何云深依旧穿着一袭白衣,背对着她站在桃花树下,她叫了好几声何云深,何云深转过头来对她笑,正当她要奔过去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就被摇醒了,揉揉眼睛一看,是赵梁缘。
还未说话,赵梁缘便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说:“快走,城门就要开了,快走,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想到白天的场景,赵梁玉挣甩开她的手,忙急切的问:“那你呢?那我哥呢?”
赵梁缘一把拉她起来:“别说话了,你快走,其他的事别管。”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她打包好的包袱,又给她换了一身男装,嘱托道:“姑娘家不比男子出门方便。”刚穿好衣服,赵梁玉就慌忙地去柜子里拿自己的包袱,她本想去练武场牵匹马,却被赵梁缘拦住。
赵梁缘焦急地拖着赵梁玉往大门口走,说:“你哥哥和杜家说你病了,不要牵家里的马,防止他们看出来,等出了元州城,你租一辆马车或是马匹就好。”
赵梁缘轻轻地打开大门,探出脑袋看了一会,才拉着赵梁玉出门,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塞到赵梁玉手里,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快走,城门一开你就出城去,不要回来。”赵梁玉抓住阿姐的手,着急地追问她:“那你怎么办?我哥怎么办?”
阿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