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
纪憬摇头苦笑,没做回答。
角落里的纪青黛看到纪渊,如临大敌。把整个身子都埋到桌子底下,单薄的身子颤抖的厉害。
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颜君丞三两步也钻到桌子里,搂住纪青黛轻声哄着,“不要怕,我在这儿……”
纪青黛先是挣扎了几下,可一想到外面的人,顿时不动了。
甚至还往抱紧了颜君丞的一只胳膊。
颜君丞看着怀里的人,嘴唇轻轻擦蹭着纪青黛的发丝,闻着熟悉的味道笑的像个二傻子。
没有再理会纪言和纪憬,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个人,纪渊三两步走到纪修杰面前,直直跪下向纪修杰磕了三个响头,“孩儿不孝。”
脸上一片赤诚,可唇边似有似无的笑意泄露了一切。
“那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纪修杰推开执刀的舞女,揪住纪修杰的脖领把人捞上来和自己对视。
在战争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纪修杰当然不怕这些,只是猜不透这复杂的人心。
从前打天下时的各种背叛,得到天下后孩子们的算计,让纪修杰的心跟着寸寸冰封。
得了自由的姜华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夺过舞女的刀并将其制服,动作凌厉狠辣,一招直指舞女咽喉要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写下退位诏书,我可留你一命。”纪渊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已经预料到结果。
“宫里半数以上的内官宫女都是我的人,要是你不退位,那我就将这一厅的人全部杀死。”纪渊抓住纪修杰的手,用尽了力气。
“老子什么没见过,还能被你威胁?”纪修杰反抓住纪渊的手,将人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
“咳——”纪渊往地上吐出一口血,得意的仰天长啸,“你以为我就什么准备都没有?”
“你以为我会孤身一人前来求死?”
“没错,我当然不会让渊哥一个人回来。”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破门而入,紧接着一身着皇袍的少年缓缓进到屋子里。
“沈煜!?”
进来的人,正是扶风的沈煜。
“怎么回事?你到底在这五年都做了什么?”纪憬揪住纪渊,几乎要被这人给气死。
为什么他会和沈煜扯上关系?
他究竟知不知道沈煜是什么样的人!
纪渊没有理会纪憬突如其来的狂躁,从怀中掏出早就拟好的退位诏书,“只要你在上面盖上玉玺,那我就免桓北生灵涂炭,如何?”
“哦,对了,现在我扶风的十万大军正驻扎在幽州城外。”沈煜摇着扇子,在一旁添油加醋,“要是你能保渊哥登上帝位,那我就即刻撤兵,否则,……”
“是吗?”纪修杰轻笑,看了眼口出狂言的扶风小天子,又重新审视了下纪渊,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儿子!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纪修杰脸色一黑,怒吼出声,“你以为朕的将军们都是吃素的吗?”
好歹也是跟他打下桓北的人!
“那堆老东西!”纪渊轻嗤一声,顺手从身边的一个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剑就刺向毫无防备的一个白发将军。
没有铠甲护体也没有武器的上了年纪的老将军没躲过哪一剑,正中腹部。
“噗——”多年未练武的老将军应声倒地。
“你!”纪修杰呆了一下,看到濒死的老将军瞪大的眼睛,大叫了一声。
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想要揍纪渊一巴掌,可纪渊以为纪修杰要对他下死手,于是拿着剑刃迎接。
等纪修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剑已经堪堪到了纪修杰的腹部。
纪言和纪憬一惊,迅速朝着纪修杰跑去。
离纪修杰更近的纪言率先一步到达,连忙将纪修杰推到一边,可拿剑几乎要挨到纪言身上了。
想着要是自己再往前一步受伤的可能就是绑在一起的杜春雨,纪言闭上眼睛不动了地方。
这回就让他保护阿泽一回吧。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纪言睁开眼睛,看见杜春雨竟然单手接住那剑身,使得那剑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一指的距离,那剑稳当的停在纪言腹前,再也不能向前挪动半分。
纪言心肝肺都在颤悠,生怕杜春雨受了一点伤。
快速用空闲的那只手解开绑着两人手臂的布条。
“不用拆。”杜春雨歪头看了眼两人的手腕,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将脸拉得老长。
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他很生气!
刚刚拆了一个结的纪言看到杜春雨的并没有受伤,翻了个白眼,拆的更快了。
单手接白刃的杜春雨仅凭借一手之力阻止了纪渊试图发力用剑的手。
“好你个杜春雨,好你个杜春雨!”纪渊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用尽了双手的力气竟然不能将剑挪动半分。
有了这个认知的纪渊似乎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