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立下大功后,留在帝京墨雪卫皆对出京一事升起了极大的兴头,因此训练的时候,也都十分卖力气。
程俊还没走到校场,就听到了声震云天的喊杀声。
站在最前方的严瑜以一根玉色锦带竖起头发,手持□□,正在带着墨雪卫演练枪法。其余墨雪卫跟着他的动作,一招一式,练得颇为认真。
能被选入墨雪卫的侍卫,都是家世良好,外表上佳的少年。这样一群朝气蓬蓬的少年人在校场上整齐划一地练枪,远远看去,十分养眼。
但此刻的程俊无心赏此美景,他径直走向严瑜。
严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动作,转身朝校场入口看去。他见程俊脸色凝重,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挥挥手,让墨雪卫自行练习,放了枪迎上程俊。
两人走回值房,程俊简单将事情讲了。
严瑜没有出声。
程俊道:“严校尉,此事我已经告诉了殿下。”
“殿下怎么说?”严瑜问道。
程俊犹豫了一下,方道:“殿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立刻来告诉你。”说出这个答复的时候,程俊忽然心中一凉,难道殿下的意思,是让严校尉好自为之?
他望向严瑜,想要劝几句,却开不了口。
就在此时,值房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一个墨雪卫的声音,道:“校尉,殿下来了。”
程俊与严瑜对视一眼,程俊摇了摇头,示意严瑜自己之前也并不知道殿下会忽然来校场。
门外的墨雪卫又道:“校尉,殿下已经在等您了。”
程俊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严瑜已经转身打开门,朝外走去。
还穿着公主骑服的夏侯昭站在校场中间,看到严瑜走来,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严瑜走到墨雪卫和夏侯昭之间,撩起衣袍,单膝跪地,朗声道:“墨雪卫恭迎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他的身后,墨雪卫如被利锋劈开的chao水一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应和道:“墨雪卫恭迎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三年之前,他们被分配来保护这个少女,那时候,他们中间的许多人都心有不满。他们甚至羡慕过那些能够跟随秦王殿下的同僚,而今,若是再问他们是选秦王还是初怀公主,无人会答“秦王”。
这并非是储君的头衔带来的变化,真正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是夏侯昭几年来在朝堂上所做的一切,也是严瑜和李罡两人立下的战功——墨雪卫中无人不知,若说没有初怀公主的支持,严李两人是不可能如此顺利获得军功的。
也许在燕国的其他地方,还会有人质疑圣上立储的御命,但在这里,初怀公主就是他们唯一的答案。
温婉而坚定的女声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平身。”
严瑜和墨雪卫起身,他感到程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听到那样的消息,他的心情当然不可能平静,但面对夏侯昭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站到了她的身后。
夏侯昭道:“年来事务繁忙,许久不曾与诸位会武,今日孤来校场,便是想看一看诸位将士的武艺是否有长进。”
她拍了拍手,风荷捧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
托盘之上放着一张长弓,牛角所制的弓身,银丝一般的弓弦,一望便知是一张巧匠所制的上好宝弓。
“这张宝弓,乃是昨日南朝送给孤的贺礼。孤虽然也略懂些武艺,但这宝弓放在孤这里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故而今日便以此宝弓为注,胜者得之。”
夏侯昭从托盘之上拿起宝弓,续道:“可有人愿意先试下身手?”
底下早有人跃跃欲试,一听夏侯昭这样说,立时便有三五个侍卫出列。
校场边上立起箭靶,想要射箭的侍卫依次上前。
头一个侍卫是仆兰家的小儿子仆兰捷,身材高大,样貌英武。他一直在墨雪卫中担任一个小队的副队长,此次夏侯昭被立为储君,家中都盼着他能够趁此机会再升一升。因此今日夏侯昭一说起比武,他第一个就跳了出来。
仆兰捷先向夏侯昭行了一礼,方走向风荷,伸手拿起托盘上的宝弓,直面箭靶。为了稳妥,他蹲了一个马步,方才伸手拉弓。
众人都望着他,只见仆兰捷的脸越涨越红,却半晌没有动作。
“啪嗒”一声,仆兰捷额头冒汗,竟有一滴豆粒大小汗水落在了地上。
程俊看了一眼夏侯昭,见她微微颔首,走到仆兰捷身旁,道:“仆兰侍卫?”
仆兰捷羞愧地低下了头,用和他身材颇不匹配的细弱声音,道:“这弓……这弓我拉不开。”
原来这张宝弓竟是一张五石的硬功。自古以来,能开五石弓的武将,都可以算得上是不世出的豪杰了。
见到仆兰捷这样的窘状,跟在他其后的侍卫们有些便退缩了。倒也有两人能拉开,却无力将箭射到靶上。
这般情形让在场的墨雪卫都面露愧色,夏侯昭站起身来,拿起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