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得不到夫君的宠爱,也只是一只弱不禁风的纸老虎罢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作为一个妾,以色侍人,怎么长久?”孟竹眼底泛起冷意,“总有一天,你会颜老色衰,也会有新的宠妾走到你头上。”
许清清看着孟竹眼里的嘲讽,火气窜了上来,又对着孟竹的脸扇了几个巴掌。打完后,揉着自己的手,似乎是平复了点心底的怒气,娇笑道,“夫人放心便好,你的忠告我听进去了。”
此时又有一个下人端着茶水点心进到厢房。
许清清笑了下,“这点心是夫君前些日子从江南带回来的,你看我都不舍得吃,特定要先献给夫人呢。”
孟竹心里了然,这壶茶和点心怕是掺着不孕的药,若是喝了……孟竹的眼里透着惊恐,许氏竟然藏了这么狠毒的心思,竟是想自己绝育!
梅儿也看出了许清清的意图,立马把那盘子打翻了,瓷器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许清清一看自己计谋要破,狠狠地扇了梅儿一巴掌,“你这贱奴,竟毁了我送给夫人的心意!”
梅儿似是不经意地往孟竹身上倒,孟竹刚刚受了鞭打,身形本就不稳,被这样一推,就没法控制地倒在了那堆瓷片碎片上还有滚烫的茶水之上。
孟斯筠痛得已经喊不出来了,她能感觉到自己手臂周边那边已经开始流出大量的鲜血了。明明瓷器应该被塑料制品代替了,怎么还会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细细想来,她把目光对向了穆子芳。穆子芳此时一脸慌张的样子,急忙扶起自己关心慰问的样子。
生出了几分可笑。
她痛苦地支撑起身子,鲜血染透了轻薄的汉服,显得格外瞩目。
张导这才发现不对劲,急忙喊了cut。
罗洺芸看了一眼穆子芳,又看了一眼招春的演员,招春的演员神色很是紧张,但是看得出那神色分明是带着解恨的畅意的。
之后的事,孟斯筠记得不真切,她痛得在现场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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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二台戏 孟竹传(31)
穆子芳这一招做的算妙,因为这一场戏是她的最后一场戏,就算追究到她身上,她的戏份这么重,基本上和女主孟竹对手戏最多,要删也很难,难道要换个演员,然后大半个剧组陪拍吗?
更何况瓷瓶道具的真假互换责任是落在道具师傅上的。
段玉裁知道这件事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进行了一番彻查,源头是一位刚进娱乐圈不久的道具诗赋的一位小助理上。这位助理当初是受了穆子芳的贿赂的,即使没了这个工作,还能获得一大笔钱,也算不错。
所以要撬开道具助理的口确实不容易,最后做了番威胁,才得知穆子芳是罪魁祸首。不过他倒是不意外,她能对自己做出那般下流的手段,可见心胸狭窄,心机深重。
可惜,穆子芳赌错了孟斯筠在段玉裁心中的地位,她以为孟斯筠只能算是段玉裁调剂的玩物。
因此当穆子芳杀青结束后,回经纪公司发现自己被雪藏后,整个人都崩溃了。突然就明白跟罗洺芸谈判那晚,罗洺芸眼底的意味。
是戏弄,也是悲悯。
可是一切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这一切孟斯筠自然并不知情,伤口结疤后就继续回剧组拍戏,她回来总感觉剧组对她的态度好像跟以前比不大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具体的改变。
自那次事故后,段玉裁似乎也天天来盯场,对她也是格外地关心,孟斯筠只觉得头疼,自己也不是小孩了,也不用事事巨细地过问吧。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孟斯筠的伤疤已经消了,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而整部剧的高chao也到了,便是孟竹被赶出孟家的那场哭戏。
今天正好天气也配合,下着场倾盆大雨,哗哗啦啦地一滴滴雨滴重重地砸落在古朴的黛瓦之上,打在青苔街上。
夏雨时空气总是沉沉的,压得人有几分喘不过气。
两位侍者一人托着孟竹的手臂,把她狠狠地扔在孟府家门口。此时从大门口走出一个男人,赫然是孟斯筠的父亲孟晤,此时横眉冷对孟竹,“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孟家不收被休的弃妇!”
孟竹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以前有多疼爱自己的父亲,现在就有多冷血有多无情,她哭着大喊道,“爹,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爹……”
孟斯筠一下子就回忆起千年前被孟家赶出家门时的摧心剖肝,那一刀刀落在自己的心头落在自己的脾脏之上,一刀又一刀,挖空了她的内心,血淋淋地一片。
她痛不成声,泣不成声,卑微地匍匐在地,想要抓住孟晤的衣角,“爹,不要放弃筠儿好不好,不要丢弃筠儿好不好?筠儿主要能在孟府能伺候你和母亲就心满意足了……不要放弃筠儿好不好!”
孟晤的态度却丝毫没有软化,拂袖甩开了孟竹的手,冷然道,“我说了,孟家不养废人!这一苦果早在十几年前你求嫁太子我便说过,要自己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