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中的是她跟赵洛卿刚刚有好感的暧昧期,而李鱼丽估计抽中了她与赵洛卿关系决裂的那段时期。试镜结束的两个人都已离开。
她垂下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叹了口气,还是起身走向了隔间。她不是特别想回忆起她和赵洛卿相处的时光。所以,她看剧本更喜欢看自己与赵洛卿不再有关联的那几场,她也认为自己脱离赵洛卿的人生更曲折,也更激荡。即使逆世人而行,纵然不再用笔写花前月下而是一些更有意义的事业。
进了隔间,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在舞台上留一束幽冷的光,台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只穿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荀离鹤注意到孟斯筠的视线,他看着她点点头,然后咧开嘴一笑,等她走近了,仿佛还可以看见他用嘴巴比着“加油”的口型。
孟斯筠紧张的心情一松,也朝着荀离鹤一笑。
孟斯筠转身面向台下。此时正坐着三个人,孟斯筠目光一扫,两男一女,她认识段玉裁,此时他低头写着什么。而那女子抿着嘴唇,虽是面无表情,但是还能隐隐地感觉出她的不悦。
坐在段玉裁旁边的中年男子,倒是看着慈祥和善,他笑眯眯道,“是孟小姐吧。那么……”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段玉裁,然后继续道,“不如这次试镜片段段先生来定?”
段玉裁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理了理衣领,轻咳一声,“张导,不如就休书的那场戏吧。”然后又看了眼孟斯筠。
孟斯筠苦笑,这人真会戳我痛处。休书那段真的是她最不想回想起的记忆之一。
张导一听,也笑着点点头,“那就这个,开始吧。”
荀离鹤立马入戏,一改温和的性格,神色严峻,看着孟斯筠的目光也不再柔和,带了点厌烦。他沉着嗓子,手一边掏出一封信笺,狠狠地朝着还呆愣着的孟斯筠脸上一扔,不带感情地说道,“签了它,从此我们便再无瓜葛。”
孟斯筠有些颤抖地捡起从脸上掉落的那纸休书,一下子仿佛穿越到了过去,她把它打开,静静地读着,纸上无字,可记忆深处的那一行行绝情的字慢慢地浮现,“孟氏,因其善妒刁蛮,无正妃之德,故立此休书休之……”
不知觉间,一滴泪从孟斯筠眼角滑落,孟斯筠苦笑着,双目斟满了泪水和悲伤,还有难以置信,哽咽道,“郎君……果真要休我?”
荀离鹤紧锁着眉头,负手而立,“还留着你继续谋害予的孩子?”
孟斯筠了然,果真是为了这事,她冷笑,“确实,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没有主母的气量,妨碍你纳妾,还妨碍你的爱妾生子。”
“可是……我有又能什么办法呢?我就是嫉妒啊,我就是容不得你身边有其他的女子啊,我这么爱你,爱你到不能与他人分享,这样也有错吗?”
说着说着,一切苦楚涌上心头,孟斯筠忍不住地哭出了声,声声凄厉,引人同情。
“孟氏,你既然明白,我便不多说,”荀离鹤面无表情道,“一纸休书算换你自由。”
孟斯筠恍惚中仿佛看到了赵洛卿,她骤然起身,一把撕了休书,狠狠扔到荀离鹤的脸上,泪流不断,声音狠绝,“赵洛卿,就算是休,也是我休你。是你不忠、是你食言。你当年口口声声地许以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现在怎么反而怪我善妒!”
荀离鹤一愣,剧本里并不是这么写的,幸好他反应飞快,冷声道,“孟氏,你僭越了!”
孟斯筠擦拭去了泪水,回了个难看的笑,“赵洛卿,是我痴心错付,是我识人不清。如今好了,倒要谢谢你放我出了宁王府这个牢笼。”
孟斯筠很清楚地知道她在那个时候彻彻底底地看透了赵洛卿,彻彻底底地对他不再抱有希望,对他的那些许爱恋全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一阵掌声打断了表演,也打断了孟斯筠的思绪,她恍恍然地回到现实,深深地朝着台下鞠了一躬。
荀离鹤朝着孟斯筠痞笑着,“不错啊,演技进步很大,你以前演戏都是榆木一样没有灵气的,难道失忆还能增长演技?”
孟斯筠魂穿这事太奇妙,她只能官方地道,“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杵亦能磨成针。”
张导拍掌拍的最响亮,“孟小姐,你刚刚那段表演太Jing彩了,虽然没有按照剧本来演,但是刚刚那个变动真的很棒!”
知道内幕的段玉裁只觉可笑,但还是赞许道,“比起以前,今天的表现还不错。”
孟斯筠不禁想问,原身演技到底是有多差啊?
但是只有一个人冷着道,“我并不觉得孟小姐刚刚一时兴起的表演有多好。”简直就是一泼冷水。
荀离鹤气急,“宋大小姐,你别因为上次那件事,就这么针对她。”
没错那个人就是宋妍。
宋妍温和地朝着荀离鹤一笑,“离鹤,我只是就事论事。”
孟斯筠不解地看了眼宋妍,又看了眼荀离鹤,“什么事?”
宋妍施施然地从看台站了起来,优雅地踱步到孟斯筠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但是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