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拥有唯一的爱人,成为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男人的附庸。
孟斯筠不自觉地嘴角翘起,满怀欣喜。
在憧憬中,她缓缓睡去,睡得安详。
夜越来越深重,暗淡无色的星星、被乌云紧拷的月亮,便只剩下一片黢黑。在这无尽的黑中,一双如鹿般的眼睛缓缓掀开了眼皮,不长的睫毛战栗着。
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梅疑雪,她惊恐地望着枕边人,下意识就是想要挣脱,可是她动了几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手铐拷住了。
她扯了一下嘴角,苦笑,她以前逃过一次,结局也是被拷回来了,所以对于这种行为并不意外,她眼神从无力到悲愤怨恨,她凑近了段玉裁,狠狠地咬住段玉裁的肩膀,力气大到要把段玉裁的rou给撕扯下来。
段玉裁是被痛醒的,看着梅疑雪想要把他活吞似的样子,睡意全消,一把把梅疑雪从自己身上扯开,被梅疑雪咬过的地方渗出了血,他啧了一声,闷闷道,“气出够了就好好睡觉。”
“段玉裁!你个混蛋,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梅疑雪怎么可能甘心,她本来就快要和顾笙鸣结婚了,本来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获得幸福,此时此刻她怎么可能甘心!
“疑雪,我知道我的做法偏激,”段玉裁极为认真地看着梅疑雪的眼睛说道,“可我也没有那个度量,把你交付到别的男人手里。”
“所以呢?你就打算和我一直持续这段畸形的、只能被称为绑架的、不受人祝福的‘爱恋’?”梅疑雪泪水止不住的涌出,颤抖着说道,“就这样跟我耗着,你也获得不了真正的幸福啊!你可甘心?”
“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好说。”段玉裁有些固执地说,强硬地一手揽过梅疑雪的腰,将头埋进梅疑雪的肩窝。
梅疑雪的手被拷住,只能被动地被段玉裁抱着,她恶狠狠地道,“你不怕我再咬你?”
段玉裁轻描淡写道,“你咬多重,都改变不了现实。”
梅疑雪收敛了眉眼,叹了口气,是啊,她无论挣脱多少次、逃跑多少次,也都改变不了现实,都改变不了她的命运。
真是可悲,不是吗?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控不了。
此刻,梅疑雪满脑子都是温柔地朝着她笑着的顾笙鸣,泪水止不住地涌出,shi了一片衣襟。段玉裁他的脖子也被浸shi,他楞了一下,后叹了口气,揉了揉梅疑雪的后脑勺,抱得更紧了几分。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道突兀的铃声响起,打破了孟斯筠的美梦。
孟斯筠不情愿地起来,睡眼惺忪地翻找着手机,接通,迷迷糊糊地回了句,“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很紧张很焦虑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颤音,“斯筠……疑雪她昨晚失踪了,应该是被段玉裁给绑走了。怎么办啊?都怪我和长暮的婚礼请了段玉裁……我本来以为只要把梅疑雪藏好就不会被他找到,谁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请他来的!”
孟斯筠听完这一段话,清醒了不少,幸好她不是一个有起床气的人,她揉了揉眼睛,冷静道,“那打给我是为甚?”
云隐也稍微冷静了点,忍住哭腔,深深地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昨晚笙鸣发现她失踪后,我们动用了江家和顾家全部力量去找段家讨论,可是都是无果,然后还去找了荀离鹤,没想到这厮竟然到酒店买醉去。所以,我们想到了你。”
孟斯筠只觉好笑,他们怎么能寄希望到一个被段玉裁抛弃的人身上呢。
“对不起,这个任务我胜任不了。”
云隐那边静了会儿似乎也知道可能性甚微,良久才回道,“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尝试下,好歹你们以前也在一起过。”
孟斯筠到厨房倒了杯温水,慢慢喝着,她确实同情梅疑雪的遭遇,深思熟虑后,她才回应道,“好吧,我去试试,不过不要太期待能有什么结果。”
云隐苦涩地笑着,“谢谢,多一分力量多一分希望嘛。如果真的没办法,我们会再想的。”
“对了,段玉裁他府邸在何处?”
“你不知道的啊?!”云隐震惊道,不过想想孟斯筠的身份确实不算光彩,便理解了,“我都差点忘了你和他并不是名义上的那种恋爱关系……好吧,他家在江北府永安路102号。”
孟斯筠听着上半句话,无奈地抽了下嘴角,听到地址后嗯了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窗外,太阳已经露出一截,通红的光芒驱散开了黑暗,天空越发地趋于湛蓝。
孟斯筠喝完一杯水,伸了个懒腰,觉得现实生活中的戏码可是比电视剧有趣多了。她看了眼窗外,出发去找段玉裁还是太早,洗漱完,她在书房练字练到七点多,才到卧室随便翻了件衣服穿上,扎了马尾,拿了纸墨笔砚,就朝着段家而去。
到段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孟斯筠走向气派的巨大铁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顾笙鸣,孟斯筠皱着眉头,看着顾笙鸣这落魄的样子,跟她前几天看到的Jing明干练温和有礼的顾笙鸣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