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伴,日子难却,此情难忘。
想到他生死未卜,我神色一黯,对二三轻声道,"继续等罢。"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身子微微一颤,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舜吉可没你想得那么弱,他会追上来的。"
像个第一次相信大人不知是真是假的承诺的孩子般,他用力点头。我暗叹,舜吉对于二他亦师亦父,他不能没有他。
手擦过二三的肩膀正欲抽离间,竟突然被他紧紧捉住--
我愣了愣,他那一贯炽热红润有力的手,此刻竟如此shi冷苍白微微颤抖。
而我能做的只是握紧他的手,借此安抚他心中的惊怕。
"好啊你们!老夫在那拼死拼活,你们居然在这谈情!"
此话一出,我们先是炸毛,随即满心狂喜。
二三更是抱住对方的大腿大嚷大哭,"舜吉!你没死啊!"
"去去,你死我也没死!"舜吉一脚踢开二三,他凌乱的头发上挂着几片树叶,衣衫不整,光洁的肩膀暴露而出,想必经历了一番苦奔。
二三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干什么去了,这么久!"
舜吉晃了晃手中几朵红花,"找染料去了。"
"啊!"二三激动地跳了起来,"你倒是好好逃啊,还找什么染料,不要命了!"
舜吉无语地堵着耳朵,"吵死!根本不用怎么逃……"他顿了顿,清逸的眉渐渐皱起,"因为,溶洞里面的反鼻虫不见了--"
我和二三顿时一惊,他问,"不见了……"
"先别管那茬了,反正大家都无事。"舜吉朝我挥了挥手中的红花,"既然是异瞳,总不能两只眼睛都同色吧。"
"所以你特意去找了一些花来染色?"看着那花是我不喜欢的的红色,不由得蹙了蹙眉。
"嗯,赶紧染了上路罢。"舜吉把花丢给二三,"碾碎成汁,然后抹到反鼻虫眼睛的瞳仁上。"
二三乖巧地接过花,然后兴高采烈地碾花汁。见舜吉无恙,他定是十分高兴,看他那样子,大概舜吉就是让他去跳崖,他也会去。
"其实除此以外,我们还要稍微化下妆。"我掏出之前婆婆给的妆品,本想着我平日并不化妆,这些妆品也无甚用处,不想也可以用来伪装。
"化何妆?"
"伤妆。"我看向他们,"就是在身上化一些淤青或者血痕,为的是让别人觉得我们已经过一番激战,并负了不轻的伤。这里已是三景墟了,也许很快便会遇到其他参与者。"
"你还会化妆?"二三染完眼睛,凑过来打量我,"怎看你也是不施脂粉之人。"
"不会,不过以前在学校有上过水彩课。"我顿了顿,"应该差不多罢。"
"差很远!"他们齐道。
……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还是乖乖地给我当画纸一般乱涂乱抹。
我垂眸看着手臂伤的"伤",自我感觉良好,他们也来回打量着自己身上的"伤",后不禁赞叹有□□分似真的。
毕竟,色彩的规律是不变的。生前祛鬼的时候也见过很多缺胳膊少腿或者满身伤痕的豆脑,所以对于画伤痕我还是有一定研究。
一只甲虫迎面飞来,落在一处长满幽绿青苔的树根上,这里树木高壮,树根皆直扎泥下又再穿出,□□在地,盘如虬龙。
那甲虫磨了磨前足,又再腾起飞去,似乎想避开不远处那三只妖物。
那妖物无面有口,无脚蜂尾,长有四只手和一对蚊子般的翅膀,青紫的身躯钱驮着一对双峰--
☆、伪瞳为诱
那甲虫磨了磨前足,又再腾起飞去,似乎想避开不远处那三只妖物。
那妖物无面有口,无脚蜂尾,长有四只手和一对蚊子般的翅膀,青紫的身躯前驮着一对双峰。
"有东西。"二三突然小声道。
"我们也看到,还用你说!"
"我并非说那边的处香,是树上,有两只妖。"
我和舜吉皆怔了怔。
"我们被跟踪了?"我小声问。
"现在是,起初并没有,大抵是从另一边来时恰巧碰上。"
我停住脚步,怨恨道,"我受不了!"
二三霍地转身,大呼:"说什么傻话!要不是为了你谁愿意待在这种地方!"
舜吉懵了,正欲说什么,却被我飞快截住,"好好好!你居然这么说!你心里一直把我当成累赘是吧!"
我愤恨咬牙,抬手便要给二三一巴掌,但动作过大,一个小布袋从我身上掉出,布袋砸在地上撞开一小角,一对诡异的双色眼珠从里间滚了出来。
我大惊,马上弯身去捡。顿觉眼前黑影一闪,指尖尚未触碰丝毫,那双异瞳已被某个一直藏在暗处的黑影夺去!
那道黑影无法自抑地狂笑,"哈哈,哈哈,难道这便是暗影中的异瞳?"这是一把过分尖锐的声音,很难想象这样一把声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