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曾经说过: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让妈高兴一点,你也能过关,这有什么不好。
是的,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的性格,也许是因为父亲早早的过世,看着母亲一个人搬货做小生意养家,她觉得自己应该为母亲分担。
在大学里,唐嘉虹拼命苦读,多挣学分,最后还拒绝了学校的保研,只想赶紧出来工作,让姐姐和妈妈还有nainai过上好日子,为此,她比公司里的男人们还要能苦,还要能拼,男人们尚有懈怠的时候,她生怕别人说女人就是不行,就是不如男人,而将她的升职加薪机会夺去,她就算是发高烧也不敢请一天假,只敢在工位上稍微闭一会儿眼睛休息一下。
在学校里,她与何致远也曾经是令人羡慕的学霸情侣,也曾经有过一次美好的回忆,可是,就在那一天,一切都破灭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一个五彩绚烂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炸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是自己,可是唐嘉霓的表现却怎么看都好像,她才是受害者,声音里那隐忍的呜咽,泪眼婆娑的剪水双眸,还有那娇滴滴的声音,楚楚可怜的姐姐毁了她所有可能的幸福,夺走了她爱的男人,如今却好像无辜的织女乞求着恶毒的王母娘娘一样的,求她原谅,求她成全。
“这边的芝士蛋糕真好吃。”祝福看出唐嘉虹的神色Yin郁,她倚着唐嘉虹的身边坐下,将一块芝士蛋糕递在她的唇边:“你也吃呀。”
唐嘉虹摇摇头,她还没有从刚才激烈的情绪之中平复,胃里觉得满满的,什么也吃不下。她站起身,倚在窗外,望着大门的方向。
“看什么呢?”祝福用力咽下嘴里的一大块蛋糕,也跟着站起来往外看,正巧看见不甘不愿的三个被保安请出大门,并收回了访客卡,她很高兴:“哼,活该,我说,你早就该像这边的保安一样使出霹雳手段,白白让她们吸了你这么多年的血,还一点好处都没落下。”
如果真的可以狠得下心,那也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对于陌生人,唐嘉虹根本就不会这样退让,正是因为那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才会让她处处受制,所有的手段被一种名为亲情的枷锁,牢牢压制住。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医院大门,唐嘉虹并没有在意,很快,就有接待护士上来敲门,说楼下有一位关先生想要找他们。
终于等到了关林森。
林书彦介绍关林森与这家医院的医生相识,两边很快就开始对唐嘉虹nainai的病情进行会诊分析,通过对X光片的分析,关林森认为神经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伤,只是被碎烈的骨质压住,如果动手术将碎骨片取出,就可以恢复。
本来对于年轻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型手术,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有严重骨质疏松症状的老年人来说,整个手术的难度陡然加大,开刀需要做全身麻醉,nainai还有一些呼吸系统方面的疾病,在平时也许只不过是小问题,但是,一旦涉及到麻醉,就有可能会产生身体其他方面的问题,很多家属也因此而不敢在风险知晓书上签字。
“情况就是这样,就算是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就一定不会有问题,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我曾经见过九十岁的老人家做全麻,也没有事,也有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做了全麻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关林森的话让唐嘉虹呼吸为之一滞。
站在一旁的林书彦不悦的看了关林森一眼,关林森接到了这个责怪的眼神,他马上回应:“哎,我是实话实说啊,难道你喜欢听虚伪的假话?”
唐嘉虹无力的笑笑:“不,还是说实话的好,我需要知道的是真话,总比给了我希望之后,再把它破灭要强。”
关林森很高兴:“看,唐小姐就很懂嘛,哈哈哈。”
然后,他觉得脖子后面一阵Yin风,转头,林书彦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警告意味,关林森从善如流,马上改口:“林夫人真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淑。”
唐嘉虹做为患者家属,仔细的阅读完条款之后,挥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关林森收拾起各种需要家属签字的文件,起身出去,林书彦却也紧跟着他出去了,唐嘉虹并没有在意,这两个人一看关系就很好,这么久不见了,总有许多话想要聊聊。
“成功的把握有多大?”林书彦看着面前的关林森。
关林森平视着眼前的男人,笑道:“头一次看你这么关心别人,哎,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真是重色轻友。”
“你那是跟人争风吃醋给人打的。别岔开话题,到底怎么样?”林书彦正色。
“啧啧,爱屋及乌,关心则乱啊。”久居美国的关林森难得有机会炫一把中文,一高兴连用两个成语,他看着神色越来越凌厉的林书彦,拍拍肩:“别这么紧张,本质上这个手术真不大,平时都是实习生做,我看着,唯一的问题就是患者年纪实在太大了,有可能出现个体问题。”
说完之后,关林森看了一眼林书彦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