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楚,“什么?”
她没脾气的又说了一遍:“去不去看村民放牛。”
莫筠想了想对她说:“放牛的路不好走,鞋子容易弄脏,忍得了么。”
童谣耸肩:“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莫筠看着她非去不可的样子,皱眉头说:“你什么时候对牛感兴趣了?”
童谣白了他一眼,快速的眨了下眼睛:“你才对牛有兴趣,我是觉得这里的建筑有点意思。”
他被她的表情逗乐,微咳了一下,看着烈日阳光,说:“带点水再去。”
这里的房子层层叠叠像个圆,一条条的古道喧嚣难觅,早上能听见马帮的铃声,风貌与明清没什么区别,整个村子隐藏于群山之中,极少有人知道。
一条到底的石板路隐藏在树荫下,两旁都是杂草,偶尔草簇中开了几朵小花,风一吹,也不知飘到哪去。
天空蓝的出奇,白色的云稀薄,没有几朵,山不高,红墙黑瓦村落和山腰比肩满眼都是绿色,像一幅没有框子的画。驴群,骡子,牛,就养在山上,吃着天然的青草,竟也养得很肥。
俩人找了一块地势高的地方坐下,能俯瞰整个诺邓村,有炊烟,狗叫,孩儿哭闹,一切都很真实。
莫筠看她两手空空,不由地问:“为什么不带相机?摄影师不是都喜欢留下痕迹。”
童谣扯了下嘴角:“也不全是,是人都有懒病,我现在只想单纯的欣赏这片土地。”
“你有点放开了。”他的话意在言外,含蓄深远。
童谣沉默了一下,似乎理解他的意思,极淡的笑了笑:“那你觉得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至少你不在把相机当成唯一,离了它不会让你再措手不及。”
她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是这样,但改变的媒介是什么?”
莫筠也不客气,气若神闲的说了两个字:“是我。”
童谣转头看他,哼笑一声:“真不要脸。”
莫筠:“谢谢。”
童谣:“……”
莫筠去摘了几条枝条,手法熟练给她编了顶草帽,又往里面加了几朵野花,戴在她头上大小刚刚好,像个藏族姑娘。
童谣抿着嘴淡淡一笑,长发往后飘,风拨动着花,让她像朵茉莉,幽远沉静,却也不简单。
他觉得她像只食人间烟火的孔雀,抬头颔首那便妖冶美丽,低头默然那便荣辱不惊,一线之隔的距离也能收放自如。
他看了她一会儿,道:“要不要猜东西。”
他的侧脸很有型,眯着眼睛,眼里淡漠看她却不淡漠。
童谣弯起唇角:“好。”
莫筠想起一串连着的猜谜,组织一下里面的内容道:“ 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卧也是坐,是什么?”
童谣:“青蛙。”
“坐也是立,立也是立,行也是立,卧也是立呢?”
童谣指着远处吃草的黑点,容纳概括:“那一片都是。”
“那坐也是行,立也是行,行也是行,卧也是行,是什么?”
童谣突然俯在他身上,轻轻往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刚好是鱼字的发音。
他注视着她秀丽的脸庞,抿了抿嘴:“最后一个,坐也是卧,立也是卧,行也是卧,卧也是卧。”
童谣觉得丝毫没有难度刚准备开口,他已经故意说出了答案:“白痴都知道是蛇,别猜了。”
想起前三个回答的傻样,童谣只能呵呵回驳他:“逗我呢!”
他的表情轻松:“逗你的。”
童谣被他气得牙痒痒。
他的手在胸口不经意的放了放,刚好被她的余光扫道,她问:“痛?”
伤口开始发疼,看来是走太多路裂开了,莫筠不想她太担心,没把痛表现在脸上,只说了“痒。”
童谣听得愣了一下,抬头撞到他的视线,若有所指:“哪里痒?”
莫筠:“……”
他语噎,刚才还不如直接说痛!
童谣马上反应过来,伪装淡定的表情:“对不起,我想多了。”
莫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说:“无所谓。”
妈的,被她来了这么一出,伤口果断更痛了!
童谣转头足足自我平复了三分钟,才把脸上微乎其微的红云给淡化了。
远处的骡子,驴,已被村民牵回去,显得空荡,山的那头渐渐露出一抹红,微风乍起,搅起满天碎金。
莫筠掏了根烟点上,用指夹着,偶尔浅浅抽几口,解乏。
他手指一弯,把烟灰掸掉,静默一瞬。
一根烟抽完,整片山恍惚间就安静了,他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抱着膝盖,眉眼轻淡的看着远方,缄默不语。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童谣在等待:“最美的风景还没来。”
好不容易等了个落日,不看岂不可惜。
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