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安氏气的直拍桌子的手,柔声道:“先别急,听垣哥怎么说。”
江世垣终于抬起头解释道:“那姑娘是好人家的,她父亲是晋州的大儒张文长的女儿。”
安氏道:“什么文长文短的,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没脸没皮的上门就说是你的未婚妻?”
江世垣不说话了,江睦桐皱着眉想了片刻终于想起张文长是谁了,惊喜道:“这个张文长可是当年那个六岁受大学十岁做释毁十五岁就中了进士的张文长?”
江世垣点头:“正是!”
安氏不解的问:“三郎认识他?”
“只是听闻过。”江世垣道:“张文长在学子里威望很高,中了进士后没有步入仕途反而去了书院做了大儒,一身所学尽数传给年轻学子,很是受人爱戴。可惜的是,自从他的夫人过世后他便逐渐隐退不在众人面前露面了。”
江世圩刚刚还准备嘲笑江世垣出门一趟惹了身风流债,跟他也没什么两样,这会一听江睦桐说了那姑娘的家庭背景,又有些嫉妒江世垣的好运来。
江世圩插嘴道:“她父亲是大儒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教出个有教养的姑娘,好好的怎么就认识外男了?”
这话安氏听了进去,冲通传的婆子道:“把她打发出去,就说咱们的垣哥还没定亲呢,哪里来的个野丫头也敢上门讹诈!”
江睦桐慌忙止住道:“事情还没清楚,天寒地冻的还是把人请进来问清楚才是。若那姑娘不走,岂不又让邻居没看笑话?”
安氏没有吭声,江世垣急忙对婆子道:“还不快请进来!”
那婆子这才匆忙的又跑出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玉萱“噗呲”笑了。
众人都瞪向她,尤其以江世垣为最。
玉萱缓缓说道:“瞪我干什么?看哥哥那紧张的模样,明明是对人家有情有义,怎么还要让人家追上门来?你不给说清楚,回头我们可不帮你说话。”
说完在桌子底下拽了拽玉菁的袖子。
玉菁反应过来,也说道:“对呀,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江世垣吞吞吐吐的开口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是看那人挤过去下了盘棋,结果赢了后就被对方拉着袖子说是要结亲!后来我和大表哥扮作乞丐才一路摆脱了对方的纠缠,以为没事了呢谁知道”
他声音越来越玉萱却恍悟过来:“怪不得那时候你回家时身上还臭烘烘的,说什么扮乞丐玩,原来是在外面惹了人家。”
安氏一听自己并不知道,忙问:“什么扮乞丐,怎么没听你给我说过?”
江世垣又把头低下去了说道:“都已经过去了母亲还问什么?”
“好好好。”安氏气极而笑:“翅膀硬了就什么都不给我说了,等会那姑娘进来了我亲自问”
玉萱笑问:“哥哥,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你不会不知道吧?”
“张一弦。”江世垣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狠狠瞪了玉萱一眼恨她多话。
玉萱捂着嘴笑着不再开口,倒是玉菁接了过去:“张一弦?这是什么名字?谁家女孩取这么古怪的名字?”
江世垣转而去瞪玉菁:“她哥哥叫张一柱,刚考中的进士。”
玉菁挑眉:“怎么一代大儒尽给孩子起些奇奇怪怪的名字,还是我理解不了大儒的寓意?”
江睦桐若有所悟的说道:“张文长的妻子好像是叫周华年。”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玉萱轻轻背诵了一句李商隐的诗句。
江睦桐接口:“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桌子人突然就静默了下去,还有些火气的安氏也垂下眼睑握紧了江睦桐的手。
待张一弦惶恐的进来时,安氏面上就柔和起来。
她和蔼的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京里来了,家里人可知道?”
张一弦一路追着江世垣而来,打听许久也没打听到他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若不是在街上碰到安传文和曹鹏云,被不知内情的曹鹏云说漏了嘴,恐怕过完年她还在京里徘徊呢。
当时脑子一热就带着一路备齐的嫁妆跑上门来,等江府真的让她进去时,她才感到惶恐后怕,万一被认为轻浮怎么办?
此刻见当首坐着的夫人柔声柔气的说话,她才稍微放了心,却也不敢太失去警惕,心里打着气说道:“小女姓张,弓长张,名一弦,自晋州而来。贵府三公子破了我父亲为我招亲的棋局,按着规则他该是我的未婚夫才是。不过贵府三公子言而无信私自逃走,让我成了晋州城的笑柄。一路走来,也知道你们出自晋州江家,也算高门大户,怎能任自己的子弟在外言而无信没有信誉。若是三公子不愿意娶亲,又为什么去破我父亲的棋局?”
噼里啪啦说了许多话,张一弦干脆抬着头去看江家众人,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成不成也不能让人看扁了丢了张家的脸。
众人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子瞪着凤眼一双,强作镇定的与她们对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