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
安氏案头也摆着厚厚的一沓请帖,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明丽长公主的烫金帖子。
去年这个时候,长公主的百花宴名单中可没有安氏。
长公主一向眼高于顶,素来只请交好的夫人和勋贵,以及朝廷出现的新贵,江睦桐那时候尚未得盛宠,不过是靠岳父家上位的官员,长公主还未放在眼里。
今年安氏得了百花宴的请帖,沾的是即将嫁入淮Yin侯府的女儿的光。
只是本朝不成文的惯例,女儿家定了亲就不再参加这些宴请,安心在家绣嫁妆,也是为了把机会让给其她还未人家的姑娘小姐。
百花宴那一天,安氏早早的起来Jing心妆扮,又陪着玉萱选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都不满意。
玉萱并不在意这些,她与二表哥虽没有直接定亲,但是双方父母都有了意,宴会上美一点Jing致一些,对于玉萱而言都无所谓了。
玉萱看重的,是出席宴会的京中新贵。与这些人家的女儿结交,兴许以后对二表哥和哥哥的仕途有帮助。
现在想这些是不是有些早?玉萱心里甜滋滋的否认了自己目的,面上升起一片红晕。
安氏看玉萱面色发红,关心的问道:“脸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玉萱心里一囧,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没什么,许是穿的太厚热着了。”
安氏说道:“这天晚上凉白天热,早说过你该穿那件粉色的,虽然薄一些但是外面罩个披风正好,你就是不听......”
她说开了头就再没闭上嘴,从穿衣一直说到平日的为人处事唠叨个没完。
玉萱颇有些头疼,母亲怎么年纪越大越唠叨起来?
幸好长公主府到了,安氏这才住了嘴扶着春草下了马车。
长公主府的做派,比信国公府尤甚,领路的丫鬟只接了请贴问了名号,就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带路,眼角都不看安氏母女一眼。
玉萱一直低着头随着母亲前行,周围风光倒没多大的兴致去看。
大厅里早早来了信国公夫人和宣平侯夫人。
她们都是安氏的熟人,也颇为欣赏安氏的温婉心性,此时一见安氏母女,宣平侯夫人先开了口:“安夫人,这里。”
安氏笑盈盈的带着玉萱走过去,同在座的夫人们见了礼。
宣平侯夫人站起身将安氏牵了过去,对信国公夫人和长公主道:“说起来我是淮Yin侯和玉萱的媒人呢,侍郎府的大鲤鱼我可是吃定了,你们都别眼红。”
信国公夫人笑着与安氏点点头,道:“回头见了志懿我得好好说说他,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来找我,让这个泼猴占了便宜。”
众人笑了一场,长公主问:“萱丫头嫁妆绣的怎么样了?以前见她与淑阳好,以为跟淑阳一个性子不耐烦那些绣呀画的,谁知道一定亲真能坐下去绣个东西了。”
安氏道:“也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只盖头是她自己绣的,其它还不是要请绣娘。”
长公主点头:“能绣个盖头就不错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要什么花样有的是绣娘伺候,没必要在这上头有多Jing益。”
宣平侯夫人笑话她说:“你是为你家淑阳开脱吧?玉萱好歹还能在家里坐住,我怎么听说你家淑阳把人家乐坊掀翻了?”
长公主呵呵一笑:“那个傻丫头不知道听谁说刘毅跟着人去乐坊吃花酒,也没打听清楚就去闹事,结果是个乌龙。今天都没好意思出来帮我招待客人。”
信国公拿帕子掩了嘴笑着说:“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当年你管驸马的威风淑阳继承了个完完全全的。我看刘阁老家的公子以后也是夫纲难震了。”
宣平侯夫人不以为然:“就该管的严些,凭什么他们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咱们女人就要亲家持家还要管着他们那些小妾、庶子、庶女的吃喝拉撒?”
她们说这些时,安氏只是微笑并不插话。
玉萱暗暗赞叹,果然勋贵家的夫人就是彪悍,看来姐姐以后不愁没人撑腰了。
信国公夫人心细,见安氏只微笑听并不说话,玉萱坐在那里也是静静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对安氏说道:“怎么这次我见你家小女儿,仪态端庄秀美了?可是请了教养嬷嬷?”
安氏答道:“没有专门请教养嬷嬷,还是庆王妃出嫁前跟着学了几天。”
提起庆王妃,长公主说道:“莹丫头还有几个月就生了?”
众夫人的话题从管男人瞬间又歪向了生孩子坐月子。
玉萱就有些不要好意思继续坐下去了,站起身向众夫人一屈膝,问道:“不知道淑阳姐姐在哪里,我方不方便过去找她?”
信国公夫人笑道:“你淑阳姐姐前阵子闹那场笑话,被皇后拘进宫交规矩去了。你去后面小花园里去,那里都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宣平侯夫人也道:“光顾着咱们娘们说话,忘了小姑娘在场了。你快去吧,找你们小姑娘说说养花读书去,不要听我们家长里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