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吗?”
根据一个父亲的讲述,这是一个无知少女使用煤气不当,中毒致死的故事。
我们可以想象那是很寻常的一天,淡色的天空,金色的太阳,蓝天,白云,静默的树,广场舞音乐,汽车的鸣笛,小贩沿街叫卖,公共汽车靠近站牌,进进出出的人影……构成这个庞大而噪杂的世界。小城毕业了,她满心期待地踏上回家的旅程,下了火车,又转乘公共汽车,回到家,家里并不像她想象中洋溢着热情欢乐的气氛。她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于是掏出钥匙,开了门,屋内冷冷清清。
旅途的颠簸,她饿坏了。她走进厨房,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充饥。厨具整整齐齐排列在橱柜里,一点都不像她们家往日的风格,似乎好久没开火了。事实也是如此,煤气灶坏了,本来准备请个人过来修理一下,光□□费就一百块,自己送去又抽不出时间,这事儿也就搁置了。那个阀门是不能碰的,只要一碰,那蓝色的魔鬼就会幽幽地从孔里钻出来,张牙舞爪地吸取人的魂魄。小城浑然不知。她从橱柜里找出一袋方便面,拧开了阀门,那蓝色的魔鬼已经悄然潜入室内,它庞大的身影无处不在。
她吃完了热气腾腾的面,心满意足,身体像电力不足的阿凡达,浑身没有力气,她躺在沙发上,很快睡着了。那蓝色的魔鬼,狰狞的蓝牙齿,在梦中攫取了她的生命。
“是我大意了。。”男人愧疚地说。
这一套说辞漏洞百出,他侮辱了小城的逻辑,也侮辱了我的智商。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已经在真相外建起了一道坚固的围墙。这张带着悲情面具的脸孔,熟练地说着蹩脚的谎言,他的谎言里蕴藏着让人细思极恐的坚硬。
为什么他要撒谎?是什么能让他无视亲身女儿的死亡用谎言来捍卫?
事情变得风云莫测,光怪陆离。一些悲惨的,荒诞的的事毫无预兆的发生,我身在其中,无法逃避,无从反抗,久而久之,试着用平静的心接受变节,接受谎言。小城——我在这个世界唯一想要保护的人,对于她莫名其妙的死亡,我却做不到麻木不仁。
我拨通了林小君的电话。这个放荡不羁笑点低的屌丝男士在台球厅游戏人生,他的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廉价浮躁的派对。
来到台球厅,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灰暗失败的脸,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对着我吞云吐雾。在他的讲述中事情是这样发展的。
小城刚刚大学毕业,就义无返顾的踏上她的赴死之行。生命真是太沉重了,死亡的轻盈在前方诱惑着她,具体地说,优雅冷峻的死神不在清幽的湖水边,也不在静谧的树林中,更不在险峻的大楼内,而是在死气沉沉的家里等待她,她对于这一次会晤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回到家做了一系列周密详尽的安排,她退出所有社交软件的登录,关了手机,洗了澡,换了衣服,把所有未尽的事整理了一遍。万事已经妥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那一天,家里人都出门了,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赴死的好机会。空旷的室内洋溢着平和与寂灭。她拧开煤气阀门,渐渐地,每个角落都充满煤气的腥甜,周围的世界虚无缥缈,宛若仙境。她步入《红楼梦》中的“太虚幻境”,在祥和宁静的气氛中杳然仙去了。
对于这类拙劣的谎言真是够了,可是我还是不禁要问:“为什么小城要这么做呢?不会是单纯的活腻了吧。”
林小君摸摸后脑勺,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恍然大悟似的说了声:“是啊?这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告诉家人啊!”
我彻底无言了。
天堂没有由爱生恨的愤怒,地狱也没有女人遭轻慢而生的狂怒。
我照常的工作生活,可是在每一个时间与时间的间隙,在我抬头低头的瞬间,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小城。小城,你在哪里?远去的路上冷吗?面对孤独黑暗会不会害怕?
很多天过去了,我依然活在过去的记忆里,活在迷茫中,活在寻找答案的路上。
我决定亲自去一趟小城的家里,看看那里有没有她遗落的记忆。
那是一个古旧的小区,位于城市的边缘,金色的夕阳照在斑驳的砖红色上,有点六十年代的影楼风格。
为我开门的是小城的继母。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手里不拘小节地捧着一块没吃完的西瓜,她一定以为敲门的是来找她聊天的邻居王大姐,看到我先是一怔,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不安。。
“之前小城借我几本书,我来看一下在不在她的房间。”。作为一个低调的复仇者,我只能深藏所有的愤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没有锋芒的人。
“噢。那你自己进去看吧。我都收拾在箱子里了,箱子就搁在床底下。”她穿着居家的印花半袖,黑色的灯笼裤子,屋小天热,空气不怎么流通,她人很胖,走在我身后“咻咻”的呼气,简直像要喷在我脸上,让人避之不及。
我穿过狭长逼仄的客厅,来到小城的房间。房间里光线昏暗,一张单人床,旁边放着一张书桌,再过去放着一个简易的老式衣柜。床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