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很不好。她的谦逊,她的温和,她的替别人着想,恰巧成为别人利用她的最有效手段。等到了解事情的全貌以后,我又开始深深地自责。是我当年太懦弱,没有勇气说出喜欢她,没有把她抢过来好好加以保护。我总觉得我欠她的,那些直接伤害她的人是陆俊、时誉觉,但其实,后面还躲着一个胆小懦弱的我。”
秦忆文泪眼模糊了。
这一天秦忆文从北青城回来,孩子们明显感觉到她不高兴。两个孩子比起时誉觉要谋害她们的时候,又长大了一岁多,更懂事了。洋洋便问:“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秦忆文心事沉重,她将洋洋揽入怀中。
“妈妈,你今天怎么了?”
秦忆文看着洋洋,她记得一本书上曾经讲过,我们总是觉得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大人世界的事情他们全都不明白。其实并不然,如果你愿意与孩子坦诚相待,也许你会发现,他们能理解的事情很多,他们的观点和角度,比你更富创造力。
“洋洋,妈妈问你啊,假如妈妈有一件特别好的东西,但是我一开始没觉得它珍贵,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坏东西上面,直到有一天,发现那件好东西丢了,妈妈特别伤心,你说妈妈该怎么办?”
“去把它找回来呀!”
“妈妈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怎么办呢?”
“妈妈,只要你有信念,你不放弃,就一定会找回来的。你看,花仙子找七色花,找了好多好多年,大家都以为找不到了,但是她最后找到了呀!”
“妈妈现在很想念它。”
“那它也许也在想念妈妈呢。”
秦忆文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泪shi了衣襟。
秦忆文每周风雨无阻,都要去一趟北青城,打听姚孟凡的消息,去机房擦擦灰尘。她又将机房查找了好几遍,没再看到什么留下的其他记录。
孩子们在快乐的环境中渐渐长大。北青大学这几年都被秦忆文踏平了,事情也没有任何进展。但是她始终没有忘记洋洋的话,只要你有信念,你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
今天秦忆文从北青大学教学楼出来,往回家赶,她看天色不早,急着为孩子们做饭。偏偏北青学校里正在修路,赶时间的秦忆文绕道从教职工宿舍楼穿过,往车站走。
“唉,你看这老教授,也真可怜,今年整八十岁了,无儿无女,天天自己买菜做饭呢。”
“这老头的宿舍啊,还是靠学校救济,调配给他的一间呢。”
“孤寡老人啊,学校逢年过节的还会派人来他家看看的。唉,现在八十多了,再过两年,走不动了,可怎么办呢。”
秦忆文从议论中路过,听得不甚清晰,但好像听到了什么老教授,八十岁之类的字眼。她觉得,既然教授岁数都这么大了,那学校里曾经发生过的事,认识过的人,他应该知道得比别人都多吧。
“老师们,阿姨们,你们好。请问您谈到的八十岁的老教授,是哪一位啊,我想向他打听个许多年前的人。”
“哦,就是前边走路那位,驼着背那个。”
“谢谢啊。”
秦忆文一路小跑着追上去:“老教授,您好,麻烦向您打听个人。”
“什么?”老教授缓慢地回头。
“严...严老!”
“是严老!”秦忆文高兴地大喊。
小区里说话的大爷大娘们奇怪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么久了,秦忆文终于遇到了老相识,看到严老的那一刻,她不知有多高兴,那是曾经给过她家的感受的严老啊,爱耍贫斗嘴的老顽童。她将他找回来了!
了解到严老现在独自支撑生活的窘境后,秦忆文想都没想,就决定将严老带回自己居住的镇子上,她问严老愿不愿意跟她走,严老也老泪纵横:“我愿...当然愿意了。”
回镇上的小客车在路上飞驰,秦忆文的心情畅快极了,她找回了一个亲人,离找回姚孟凡的日子,肯定也不远了。
就如同前面讲到的,镇子上的人们,互相都认识,来了一个陌生人,大家当然都好奇这是谁。在介绍严老的时候,秦忆文直接将他说成了这是孩子们的爷爷。
爷爷。也就是孩子们爸爸的爸爸,姚孟凡曾经将严老视为自己的亲生父亲供养,也就是说严老就相当于姚孟凡的父亲。现在她将严老说成孩子们的爷爷,也就是说她将姚孟凡视为了自己的...
秦忆文将住宿、餐食都安顿得妥妥帖帖,严老终于能舒舒服服地吃一顿饭,睡一个觉了。
严老进屋前,秦忆文虽然知道他累了,想睡觉了,但还是迫不及待地问了一下:
“严老,您知道姚孟凡在哪吗?我很...想念他。”
“不知道。”
“您一点线索都不知道吗?”
“不瞒你说,我也找了他许多年了。”
☆、找寻
自从严老来了,这个镇子上的小家庭更热闹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