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的机会。这个时候,秦忆文最脆弱,最想找一根救命稻草,而陆俊有金钱有地位,如果他这时抛出橄榄枝,溺水的人将不惜一切抓住!陆俊以前一直无法降服秦忆文,这次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然而秦忆文拒绝了。
也许因为火烧得还不够烈,那又何妨加一把干柴呢?
所以第二天又有新戏码上演。几个不知名的中年老板,在浩辰公司前台细数秦忆文利用他们谋求生意发展的不光辉历史。措辞与演绎太过生动,不由得令爱好八卦的小女生们如获至宝。
不到一个小时,公司里新闻已经经过新一炉翻炒,新鲜出炉,爽辣火爆,令人胃口大开。滚滚的油烟味道就连紧闭房门的秦忆文也闻得异常清晰了。
她再也坐不住,她受不了这种躲躲藏藏、隐隐约约却又杀人于无形的狂波。理好妆容好衣裳,秦忆文走进开放式格子间,站在正当中,端正道:
“各位同事,我知道你们最近看到了一些假新闻,而且形神具备,很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但希望大家聊以娱乐解压的同时,能抱有一份客观谨慎公正的态度,不要被一些有目的有意图的散播谣言混乱了逻辑。我秦忆文做人做事,尤其是在自身检点这方面,对自己是异常严格的。对于网上的虚假报道,我已经报了案,只是现在还没抓到罪魁祸首。请同事们在关键时刻站在自己人的立场,不要误传误信,胡乱猜测,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刚刚还是被小道新闻打了鸡血的格子间,此刻鸦雀无声,连支笔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谁也不敢把笔掉在地上,生怕惹出声音被注意到,就要被叫出来提问。人们全都默默低着头,默默低着头之中,又有人声在说话:
“你说别人有目的有意图散播谣言?你有证据也拿出来说说呗。”
一石起浪,下面又叽叽喳喳起来。
“是啊,她说别人有目的有意图,她怎么知道,她也是胡乱猜测别人的嘛。”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么多照片都公布于众了,还不承认?这么多证人都打到公司门口了,还说是假的?”
“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谣言怎么不说别人呢?怎么这些天专叮她呢。”
众口难辨,秦忆文不想像一个恶狠狠的领导那样,喊出:谁说的,谁说的刚才那句话,你给我站出来!那样反倒显得自己心虚。而且即使说话人站出来,也该是有人早已排兵布阵安排好的,那人既然敢说,就早想好了站出来后怎样控制后续场面。
正如下面人们说的,她秦忆文有什么证据?有证据也拿出来说说呗,在这嚷嚷又有什么用?
秦忆文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在她转身的背后,谣言就像疯狂生长的野草,永无止息:
“切,你说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她自己做过的事,还在这文过饰非,真不要脸。”
“就是,还说别人造谣言,你没做过的话,哪里跑来那么多人给你造谣言。”
“你们知道么,像这种新闻,都会在网上一直有记录的,多少年后,她孩子,或者孩子的孩子,知道她是这种人,哎哟哟,啧啧,怎么做人哟。”
“孩子?她的孩子生出来,恐怕都说不清父亲是谁吧。”
“哈哈,有可能。”
秦忆文知道,她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机房里,严老在看报纸,姚孟凡在洗手间里自己拆额头上的手术线。
严老从报纸后边探出来脑袋:“你这额头肯定要留疤了。”
“留就留吧,以后出去我走丢了,你也好找到我。”
拆完线,姚孟凡洗了把脸,从洗手间走出来。正看见严老读报的反面版面对着他:“网络曝出女白领私生活不检点,多张照片流出”。
照片大部分位置都被打了马赛克,可是手腕处不需要打,姚孟凡一眼看出那是秦忆文的手环!
下班了,时誉觉没有来接秦忆文。他害怕提供照片的事露陷。
秦忆文没开车,没打车,她踩着高跟鞋走在冷雨淅沥的街上。
初春的雨,乍暖还寒,打在脸上冷冰冰的。
华灯万盏,人们匆匆踏着回家的行程。每个人,都总会有一盏灯,闪着微弱温暖,等待他们回家。
而秦逸文从未曾拥有。上学时,她以为陆俊是那盏灯,后来,她以为时誉觉是那盏灯。现实无情地告诉她,她信任的,都是手捧冰水浇透她的人。
行人的丈夫为妻子撑起一把伞,父亲将风衣扯起挡在孩子头上,屋子里传来饭香等待疲惫的归人,只有秦忆文,可能此刻消失在冰冷中也不会有人丝毫惋惜吧。
手机铃声响了。
是姚孟凡。
“秦忆文,你在哪?!”
“...”
“你怎么不说话!”
“...”
不知为什么,虽然电话对面没有声音,姚孟凡却能感受到不详。
“求求你,说句话。”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