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保她的。可倒霉的是她爹不过是个小小的清贫翰林,在朝堂上实在是说不起话。
柔妃在凌绮殿里憋得要发疯,阿桂和阿枝两个嬷嬷却稳如泰山,更叫柔妃抓狂。她原想若是皇帝再来,定是要问个明白的,谁料当晚、第二晚乃至第三晚,皇帝都没有来。柔妃绝了望,也就不再数着日子等了。
这一晚,柔妃正睡得香甜,半夜却被叫醒。她以为是皇帝来了,哪知却是阿枝嬷嬷。
“娘娘快起,太后薨了。”
第 18 章
太后的死讯将柔妃吓了一跳。在两个嬷嬷的帮衬下,她匆匆起身穿戴,往安乐宫奔丧去了。借着太后之死,关了半个月后,柔妃终于出了凌绮殿。
柔妃到时,安乐宫已经摆设成了灵堂,柔妃尚未见着皇帝,便被太监引去了安乐宫偏殿与众嫔妃一起跪着。云贵妃跪在最前头。柔妃身份次之,在梅妃身边儿找了位置跪下。因是凶礼,柔妃也不敢四处张望,虽心里极想与皇帝见面,也只得忍着。
这一跪,就跪到了天明,期间众嫔妃滴水未尽,又不敢走动,真真苦不堪言。直到众臣工进了宫,太监开始宣读了太后的遗制。柔妃略听了听,大致是说“皇帝天资仁孝,亲伺医药,衣不解带。重念军国事繁,人神所托,勉思远大,无过哀损。予瞑目之后,宜以宗社为心,更赖群臣,共与开释。又念叶氏一脉,人丁凋零,戒诸子谨言慎行,唯读书为要。”等等。
听完后,皇帝宣布了太后的谥号“寿圣隆慈”与辍朝的决定,之后便有司礼太监进来唱礼。在他的指挥下,嫔妃们开始举哀哭泣。太后谥号寿圣隆慈,柔妃听了默默点头,这谥号算得上极尊崇的了,想来皇帝是不打算落井下石。
跟着太监宣布外面大臣尽哀而出,众妃嫔便先行回宫易服。皇帝身为丧主并无皇后,便由云贵妃做了主妇。
从安乐宫出来,柔妃便马不停蹄的回了凌绮殿,除去身上金银,换上素服之后,又再饱饱的吃了一顿,这才又去了安乐宫守灵。
柔妃再去时,依旧只能去侧殿。正殿里皇帝与他几个兄弟守着,丞相肖普与几位老皇叔正在劝解皇帝。不过那边的事柔妃管不着,也不敢贸然露脸去拉仇恨,便规规矩矩的在云贵妃的安排下在侧殿守灵。
云贵妃辅佐皇帝为太后治丧,俨然一副后宫女主人的模样。众人原在安乐宫里跪了一夜,第二天便有妃嫔的身子熬不住,倒了一两个。柔妃身子倒还好,再加上她想找皇帝说话,便死命坚持下来了。
初三日,朝暮均有朝臣入宫哭灵,安乐宫实在是乱极了,妃嫔这边便互相有默契的开始轮流休息。自柔妃而上的几个妃子,都悄悄准备了屋子休息。柔妃更是将自己用惯的贵妃榻给搬了来,寻着机会就去小憩一番。
这一晚,柔妃正睡得香甜,陈禄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轻轻将柔妃唤醒。
“娘娘,出事儿了。”
柔妃听不得出事,瞬间就醒了:“怎么了?”
陈禄道:“太后娘娘身边的方怡姑姑不见了,正在找呢。”
柔妃皱眉:“不见就不见了,难道还要本宫去找不成?”
陈禄叹气:“方怡姑姑是太后娘娘身边要紧的人,现已经去禀了云贵妃,贵妃娘娘让仔细的找,过会子也要过来。娘娘睡着,若是让贵妃娘娘知晓,岂非不美?”
柔妃赌气似得从榻上起来,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连声道:“罢了罢了,抬走!”再看外边,东方已经破白了。
柔妃将将跪好,云贵妃就来了。她见柔妃云鬓散乱,昏昏欲睡,无论如何也想要嘲弄一番。
“柔妃妹妹为太后守灵,着实辛苦了,瞧瞧这花容失色的模样,心疼啊。”云贵妃说着,举袖掩嘴,笑了起来。
柔妃白了她一眼,道:“原来是贵妃姐姐。我们做晚辈的原本就该替太后娘娘守灵,谁诚心守着,谁借机躲懒,陛下虽未必看在眼里,却一定记在心里,说什么辛苦呢。”
云贵妃闻言,柳眉倒竖,旋即一声冷笑,对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捧着个漆盘送到柔妃面前。“这腰牌,妹妹可认得?”
柔妃抬眼一眼,盘内盛了个黑底红漆的腰牌,缀着黄红相间的梅花结。“翻过去我瞧瞧。”柔妃道。
太监依言将令牌翻了一面,牌子上赫然写着“凌绮殿萧”几个字!柔妃吃了一惊:“这是萧良才的?哪里找到的?”
云贵妃瞧柔妃的模样,又冷笑道:“本宫没问妹妹,妹妹到先问起本宫来了?这令牌乃是妹妹宫里的管事萧良才之物,本应随身携带,怎么就落到别人手上了?”
柔妃见云贵妃那尖酸刻薄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来挑事的,不急不慢的回道:“萧良才失踪,姐姐是知道的。如今既有了消息,还请姐姐明示。若姐姐要把妹妹当犯人审,妹妹心里敬着姐姐,自当从命,还请姐姐升殿开堂罢。”
云贵妃口舌上占不到便宜,有些气恼,对身边宫女吩咐道:“说给柔妃娘娘知道。”
那宫女便三言两语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