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雨燕被除掉已经等了许久了。
雨燕见萧良才出去,立刻跪行两步,抱住了柔妃的腿:“娘娘,是陛下他……奴婢,奴婢……求娘娘恕罪啊。”
柔妃见雨燕这般,心里更加伤感。她叹了一口气:“既然陛下看中了你,你自然不能拒绝。本宫不怪你,起来吧。”
雨燕大喜,连连磕头:“多谢娘娘。”
柔妃心底里到底是不快的,也不想多说话:“你也出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柔妃静一静的结果是冷言冷语的晾了雨燕几天,算是默认了雨燕爬床的事情。而皇帝那边,待她也依如往常,叫柔妃不安的心绪又渐渐平静下来。至于那日在紫苑居的所见、所闻,她竟像是全然不记得了,对谁也没有提。
倒是雨燕,将柔妃既往不咎便得陇望蜀,不但日日倚栏望君王,话里话外总是不着痕迹的表露出希望柔妃替她“提醒”皇帝的意思来。柔妃听了,只装作听不懂。而萧良才背着雨燕,则不遗余力的下眼药,柔妃也一副对雨燕大失所望却于心不忍的模样。
而实际上呢……
“咱们凌绮殿后边儿,屹然亭那边儿瞧着景致不错,住的是谁啊?”柔妃怀里抱着雪白的波斯猫,躺在玉簟上,半眯缝着眼睛,懒洋洋的问道。怀里的波斯猫也懒洋洋的,像极了它主子。
此时只有陈禄在身边,他有心与柔妃亲近,忙道:“屹然亭那边是有一处园子,因地方偏僻,往来不便,不曾住着主子。若论景致,再比不上咱们凌绮殿的。”
柔妃懒懒的说道:“我倒觉得清静,咱们这儿吵得很。”
陈禄赔笑道:“民间有谚‘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娘娘这样的人,便是躲了出去,也是清静不了的。”
柔妃略睁开眼睛,抬起玉足,揣在赵禄身上,嗔道:“贫嘴。”
她脸上带着笑,足上力道又轻,只把陈禄喜得如饮甘露,恨不得柔妃再踹他几下。恰巧雨燕回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脸上闪过一阵的不屑,却不知神情被柔妃从镜子里看了个清楚。
“娘娘,赵常侍打发人来说陛下路上遇着了陈充华,今儿就不过来了。”雨燕走到柔妃跟前,恭敬温顺的说道。
柔妃听了神色冷峻起来,发出一声冷哼。怀里的猫儿若有所觉,跳出柔妃的怀抱跑了。柔妃喝道:“陈云华那贱婢,竟然敢抢人抢到本宫头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陈禄忙道:“娘娘息怒,将陛下让与陈充华一日又如何,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不如奴婢陪娘娘去陈充华那里瞧瞧?”雨燕微微有些着急。
柔妃瞧了瞧她的样子,面露冷笑,不过雨燕却不曾看见。“不过一朝半夕的,她陈云华还能反了天不成。”又对着雨燕挥手:“你出去吧。”
雨燕没想到柔妃这样说,颇为责怪的看了陈禄几眼,见柔妃不再理她,只得不甘的去了。过会子萧良才也来了,他先将陈禄支开了去,也说的还是同样的事儿。
“娘娘,此事古怪啊。”萧良才有些忧虑。
柔妃对雨燕有对抗意识,又听了陈禄的话,觉得满不在乎:“不过一天半日的,能有什么呀。”
萧良才却眉头紧锁:“陈充华初入宫时圣上贪着她新鲜,也不曾纵她如此,没多久新鲜劲儿过了,也就丢开了手,如今她敢路上截人,圣上还跟了她去,咱们不得不防啊,娘娘。”
柔妃是个听得进去忠言的,果然觉得萧良才说得有理,忙虚心求教:“依公公的意思,当如何?”
萧良才道:“娘娘在集萃宫安排的几个人,正是用武之时。不如唤了他们来问个究竟。”
柔妃不解:“本宫在集萃宫有人?”
萧良才解释道:“娘娘独宠六宫,自然人心归顺。”
柔妃这下明白过来,心里自然想起各种的无间道,又深知宫里无人可信,便道:“这些人谁知道是不是真心投靠,若是受了陈云华的指使而来,咱们岂不是受了蒙蔽?”
萧良才面露得色:“这后宫里,除了太后和陛下就是娘娘,若是娘娘要使他们,岂有不竭心尽力的?娘娘放心,奴才以性命担保,他们绝不敢耍花样。”
柔妃听了,也振奋起来,毅然道:“我倒要去看看她使了什么狐媚子,竟能勾了陛下去。”说完又想了想:“若是咱们大张旗鼓的杀过去,未免叫陛下难堪,说不定还没见着陛下,就被人给拦住了。不行,我得想办法潜进去!”
柔妃说着,便洗了脂粉,取了她常穿的宫女服换上,换好衣服,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私心觉得甚美。“过会子咱们悄悄儿的去了集萃宫瞧个究竟。”说着又对着镜子做出个低眉顺眼的恭顺模样,觉得十分有趣。萧良才倒没想到沈柔要扮宫女,见她在兴头上,也不敢规劝,又想皇帝与柔妃多少荒唐事都做过了,见着柔妃只怕喜欢都来不及,说不定更加宠爱。
第 11 章
有萧良才在前引路,几个卧底在内策应,柔妃一路上畅行无阻,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