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敢相信,一个月前还与自己谈笑风生的父亲,此时竟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了一口棺材里!
“你是何人?”
这时,忽从门边传来一声厉喝。
沈祁玉转头看去,却发现门边站着一个与自己面貌一模一样的人。
这大约便是假冒他的那个人了。
那人见到沈祁玉,也是呆了一呆,随后惊呼出声:“你没死?”
沈祁玉站了起来,看着他冷笑道:“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那人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掩饰地怒目看向沈祁玉:“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你可知我是谁?”
这时,又从门边进来了几名下人,看到眼前的两个沈祁玉均是呆了一呆。
沈祁玉冷眼看着那个冒牌货,嗤笑道:“你都不知你是谁,我又怎知你是谁?你又是哪根葱,我非得冒充你?”
那人听了沈祁玉的话,顿时呆了一呆,心下诧异:不是说无双公子向来温润如玉吗?怎的眼前这人像吃了火药似的?
他自是不知,亲眼看到自己父亲尸体的沈祁玉心中仿佛放了一团火,无处安放,于是全朝着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释放了出来。
门边的几名下人看看沈祁玉,又看看那个冒牌货,满脸茫然,完全不知谁真谁假,谁是他们的少庄主,谁又是冒充的!
而这时,江舒苒在沈平的带领下也来到了大堂,恰好听到沈祁玉吃了火药一般的那番话。
她看了沈祁玉一眼,唇角含笑:“沈少庄主,何必如此窝火?不过一区区冒牌货罢了!你且问问他,知不知道啸月山庄沈家的独门绝学?知不知道啸月山庄的不传之秘?若是不知道,还能自称为啸月山庄的少庄主吗?”
那个冒牌货听了江舒苒的这番话,立时冷汗涔涔,心中却在暗暗叫苦:他哪里知道什么啸月山庄沈家的独门绝学,什么不传之秘?这些都是山庄内只传继承人的,而他甚至在刚刚伪装的第一天就被啸月山庄的庄主识破了!
最后还是山庄内的暗线出马,毒死了庄主,他这才顺利成为了“沈祁玉”,当上了啸月山庄的少庄主。
可谁知在他快当上庄主的时候,沈祁玉居然回来了!
他们不是说沈祁玉早就死在荒山上了吗?那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而沈祁玉听了江舒苒的话,终于冷静下来,看向那个冒牌货冷笑道:“不错,你且使两招我们沈家的独门绝学来!若是你会,则再说你是啸月山庄的少庄主不迟!”
那些下人听了,也都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纷纷看向了那个冒牌货。
那个冒牌货顿时冷汗流得更多了。他看了看沈祁玉,不易察觉地倒退一步,意图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正站在门边的江舒苒,懂得武功的他立时便知道这姑娘是不会武功的,立时眼睛一亮,飞速地往江舒苒处扑去!
正站在江舒苒旁边的沈平余光瞄到了那个冒牌货的动作,脸色蓦然一变,喊道:“姑娘小心!”
自己则倾身意图去挡,可惜武艺平平的他被那个冒牌货一把推开。
江舒苒看着往自己方向扑来的人,眼眸微微眯起,袖子中的手指微动。
那人速度极快,一把便抓住了江舒苒,正待面露喜色之时,忽然身体一僵,随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见状,江舒苒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子,微微笑了起来:“呵,以为软柿子就好捏么?”
沈祁玉放开了手中攥到皱起的衣袖,若无其事地看向江舒苒微笑道:“不愧是江姑娘。”
谁都不知道,其实在那人扑向江舒苒的那一刻,沈祁玉的心跳得有多快,心里有多紧张害怕!
沈祁玉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异样,立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伪装起来。
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沈祁玉心中波澜微起,又强自被他按压下。
他笑了笑,又接着看了看倒下的那个人,挑眉问道:“不知此人……”
“晕过去了而已。”江舒苒风轻云淡道。她说着,又看了看中间的棺材,微微蹙眉道:“你父亲真的……”
沈祁玉脸上笑容一顿,眼眸微暗,沉默地点了点头。
江舒苒默然,心下也有些叹气。本以为还能问问啸月山庄庄主关于她母亲的事情的,熟料这条线索竟也断了。
不过她想了想,又对沈祁玉道:“我可以查看一下你父亲的尸体吗?或许可以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沈祁玉微微点头,随后沉yin道:“我父亲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应不太可能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死去,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下毒!”顿了一下,他又看向江舒苒郑重道:“所以还请姑娘看看我父亲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江舒苒点头应了。
此时棺材还是之前被沈祁玉打开的样子,并未合上,于是江舒苒就这样检查了一番。
过了一会,江舒苒站了起来,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