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还不如她呢。”
他只管挠头笑,自己小时候全然都记不得了,不过想想也可知,太后所言不虚。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似乎施清遥就该是这般聪明过人的孩子。
这一回施家来人接了施清遥回去,胤禌心里比表面看上去更加难过。难过的同五阿哥九阿哥去宜妃宫中请安的时候,都让宜妃看出了端倪,拉着他的手笑问:“谁是惹了我们十一阿哥?”
胤禟有意取笑他,说是施家的人把他最疼爱的小格格接回家去了。
宜妃冷不丁笑出声,这几日她不是没有听见外头的言语。然而一方面十一阿哥还未到志学之龄,若说情窦初开未免太早些;另一方面,施家的小格格样貌诚然出色,身世也好,到底是年纪太小了,何况两个人还差着辈分,哪来的青梅竹马之说?
她只当是胤禌少年人的强说愁,倒不大放在心上,不过是叫了两个小太监领他出去捉蝉玩罢了。
至于碧霄的死,在帝王刻意的隐瞒,太子的有意遮掩,众人一致的视而不见中,就如同秋后的蝉噪声,日益低微下去,直至无声无息。
只为难了敏瑜和施世范两个人,那日带了施清遥回家,半道上小丫头就被马车颠簸醒了。睁眼一看四周,爹娘都没喊,扯着嗓子就乌拉乌拉的哭,死活要去找她的十一叔叔。
敏瑜开始还跟着她闺女一块哭,听着湄芳直把皇宫上下都骂了个遍。施世范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湄芳的大不敬,攥着他媳妇和闺女的手,想哄却又无从下手。他平生最怕女人哭,何况哭的还是他最在意的两个女人。
后来大抵是哭累了,也或许是母女心意相通,施清遥才慢慢安静下来,抽噎着问她额娘:“你要带我去哪里?”
敏瑜替她擦去脸上的泪,小声哄道:“清儿乖,额娘来带你回家了。”
小丫头瘪瘪嘴还想哭:“家里有十一叔叔吗?”
敏瑜摇摇头,想想又点点头:“有,额娘带你回去等十一叔好不好?”
“嗯。”施清遥信以为真。
湄芳红着一双眼睛,恨得咬牙切齿:“早知就不该心软放了那个贱人一条生路,看看她都把清儿害成什么样子了。”
“湄芳……”敏瑜已无力去阻止她的口无遮拦,只得哑着嗓子道,“我先送你回安亲王府。”湄芳不大情愿:“清儿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回去?还是我同你一道回施府吧,要是出了……”她咬住唇,不敢讲下去,生怕再伤了敏瑜的心。
敏瑜浑然不觉,抱着施清遥在怀里轻轻摇晃,就像施清遥一两岁的时候,玩倦了她就把她揽在怀里,这么左右摇着。摇着摇着,她就会睡着,睡醒了就会亮晶晶的看着她,叫她额娘。
眼泪再次忍不住滴落,敏瑜低下头,轻轻在施清遥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派人把清儿接去靖海侯府。若是在靖海侯府,决计没人能欺负了她去。
施世范见她如此,心头亦是十分不好过,然而他毕竟是将门之后,又是七尺男儿,再怎么难过也不会如同敏瑜一样梨花带雨。他能做的,不过是护着她娘俩不要再磕碰了,给她们娘俩一个可靠的肩膀。
湄芳到底还是跟到了施府,翠儿和桂嬷嬷早早就在府里等着他们回来。施清遥时他们府里的人看着长大的,兼之敏瑜待人亲善,拿他们如同亲人,她们亦可算是施清遥半个长辈。
这会子闻听宫车到了,众人迎接出去,看着施世范一手抱着施清遥,一手搀扶敏瑜下了马车,湄芳跟在身后从马车上利落跳下来。
翠儿赶上前,急急就问敏瑜:“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小格格如何了?”
敏瑜一路让施清遥哭得心疼头疼,这会子哪有Jing力应付这个,便低声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外面这么多人呢。”
翠儿也知自己情急了些,听说忙就和湄芳搀扶她往里走。
倒是桂嬷嬷上了些年纪,有些阅历,尚算沉稳,看着小格格是施世范抱进来。她身为敏瑜的教养嬷嬷,以往对于施世范并不大欣赏,也就这两年瞧着她们夫妻有点过日子的样子,才对施世范改观一二。敏瑜既是不愿说,桂嬷嬷就落后两步,问施世范道:“小格格睡下了?”
施世范点点头:“才哭过,许是哭累了。”
桂嬷嬷抬起手,轻轻拂去施清遥额上散落的绒发:“身子都无碍?”
施世范道:“无碍。”他忍了忍,半晌才又说,“只是撞着头,有些事想不起来了。”
“她年纪小,想不起来也罢,将来那么多日子呢。”桂嬷嬷知翠儿说的话是真的了,便爱怜的摸摸施清遥的头,似是对她说,又似是对施世范说,“不开心的事忘了就忘了,以后过得开心不就好了?”
施世范敬她是宫中老人,且又是敏瑜的教养嬷嬷,对她很是尊重,闻言不觉一笑:“嬷嬷说的是。”
桂嬷嬷淡淡看他一眼:“你如今是靖海侯,总要有一家之主的样子。吉祥脾气拧,想不通的时候你就替她多想想,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儿呢,只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