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歌眼里,江歌在床上咯咯地笑着,声音清脆透亮,好似风吹银铃响。
秦慕延啊秦慕延,不管表现得有多高冷,内心果然还是个容易害羞的直男啊,轻而易举就入了她下的套。
不过,究竟是为什么,秦慕延会忘了她?
正当江歌陷入沉思时,床边的椅子突然移动了一下,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江歌猛地抬头,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谁?”
床边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飞到她面前,上面写着一句话。
【小白,我是红衣。】
“红衣?”
看见那行字,江歌心里一阵欣喜,紧接着又涌起一阵悲哀。她看着虚无的前面,宛若一个盲人,不知该如何聚焦:“对不起,红衣,我……我看不见你了。”
变成怨灵的那段日子就好像一个漫长而真实的梦一般,醒过来之后,她不再能看见梦里的伙伴,甚至,梦里她心心挂念的那个人也都忘了她的一切。
等等!
江歌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秦慕延已经忘了她,那是不是也忘了红衣和昭夜,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再也看不见怨灵?
似乎是猜到了江歌心中所想,浮在空中的手机更换了一行字。
【嗯,小慕慕也看不见我了。】
江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依靠的人突然再也看不见自己,还忘记了她的存在,仿佛她从来没在他生命中出现过。再真心的安慰,对红衣来说,也一样显得苍白无力。
【嗨呀小白别难过呀,不是还有你记得我嘛。^v^】
现在反倒是红衣安慰起了她,江歌的眼中泛起一股酸意,她努力控制住情绪,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江歌又问:“红衣,昭夜呢?”
上次昭夜替她拦下古灵,她还没感谢他,虽然平日里他总炸毛,骂她整天勾|引秦慕延,但如果不是他,她早就被古灵送去投胎了。也万万没想到,昭夜竟然就是古灵那个被恶灵害死的哥哥。
迟迟不见红衣回答,江歌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红衣,昭夜不会是……”
飘浮在空中的手机隐隐颤抖了两下,上面飞快地显示出一行又一行的字。
【昭夜消除了执念,去投胎了。】
【死昭夜,一声招呼都不和我打,还把招财也带走了。】
【明明那天还和我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我一个人在家等了那么久,你没回来,小慕慕也没回来,招财也没回来……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跟着一个男人来了医院,找到了小慕慕,可是他却……】
手机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垂直落在床上,一阵风从江歌耳畔刮过,吹起了她垂在脸侧的发丝。
虽然看不见,听不到,也摸不着,但她却能感觉到,伏在自己怀里的女生,哭得有多悲切,就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害怕、无助倾数发泄出来。
江歌伸出手,搂住面前的那团虚无,轻轻地拍着,她眼中的泪都快要溢出来,却还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哽咽:“红衣,你还有我,他们不记得你,我还记得你。”
掉在床上的手机重新浮起,立在江歌面前。上面的字一行一行地删去,又一个一个地重新显现出来,组成新的话语。
【小白,我也要走了。】
【昭夜的执念是他妹妹,他见到了他妹妹,心满意足走了。我的执念在今天也消除了。上辈子被朋友陷害,我痛恨友情,是你们,让我重新认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
【小白,我走了之后,你和小慕慕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谢谢你们,真的,我很感激这段时光,就像是做梦一样。】
【现在,梦该醒了。】
“不……”
江歌来不及再说一句话,手机就再次掉落在床上,她睁大了眼,在最后一瞬间,看清了面前女生的模样。
她穿着红裙,扎着俏皮的双马尾,眼中含着泪,却笑得眉眼弯弯,现出两个小梨涡。
江歌伸出手想去抓住她,却是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那红色身影瞬间消散,再也不见,只留下风中一句若有似无的喟叹。
——小白,再见。
床上的女生再也忍不住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如决堤般倾泻而下,啪嗒啪嗒落在床上,打shi了被褥。她捂着嘴,哭得崩溃却又隐忍,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她那剧烈抖动的肩膀和从指缝间逃出的呜咽,都泄露了她此时的巨大悲痛。
病房外,因为遗落了东西而半路折回的男人默默移开眼,轻轻地替房内的人关紧了房门,这才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怕有人用盐汽水喷我,所以我先躺倒装死_(:зゝ∠)_
怨灵的最好结局就是去投胎,投胎意味着消除了执念,也就没有再逗留在人间的意义,所以红衣和昭夜还有旺财,他们的结局算HE(大写的!)
和江歌则是,天下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