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蹙秀眉,可也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突然,一阵凶猛的力度将她扯往他的怀抱,紧接着腰肢便被对方死死地箍住,勒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疼,疼死了,你要勒死我了!”她用力挣扎了几下,又痛又恼地欲将他推开,哪知对方的力度却越来越强,像是恨不得将她给折断一般。
“疼?你也会疼?你要风风光光,你要尊享荣华,那这些疼便得受着。”咬牙切齿的怨恼之言伴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洒在她耳畔,却让她一下便停止了挣扎。
见她果然停止了挣扎,赵弘佑心中更是苦痛难忍,牙关紧紧咬着,好一会,才一字一顿,恨意深厚地道,“苏沁琬,你没有心!”
这话如同点燃了炮竹的火,将苏沁琬几度压抑的愤怒一下便引了出来。
“我就是要风风光光享尽荣华富贵终老一生又有什么错?我没有心?我要怎样才能有心?才能对一个将我视如箭靶,永远会为了别的事不顾我所受的委屈与不公的男人有心?”
顿了顿更觉不甘,红着眼愤怒地道,“你若不是皇帝,我怎可能到你身边来?你如此反复无常,另存心思,又怎有脸怪我无心?你只不过是觉得我身后无人,可欺可利用罢了!若我爹爹在,你敢如此待我,他定不会放过你!”
是的,若她爹爹在,见她如此受尽委屈,哪怕对方是一国之君,他也绝不会轻饶了他!可是,若她爹爹在,她是绝不会进到这后宫中来,绝不会有受委屈的机会!
赵弘佑面如白纸,踉跄地退后几步,翻江倒海般的绝望感朝他涌来,心脏更像是被钝刀慢慢地磨着,一下又一下,痛到极至,不欲生。
她知道,她都知道,所以她是绝不会待自己有心。
“苏沁琬,你好,你好!”咬着牙关挤出这一句后,他猛地转身,再不愿多看她一眼,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
足下步子越来越快,到后面竟是用上了轻功,疾驰而去。
渗着凉意的夜风迎面扑来,偶尔响起的几声虫鸣愈发衬得夜空淡凉如水,两旁景物飞快地从他身边掠过。正在巡逻着的禁卫,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凉风拂过,待要定睛细看时,却不见任何人。
赵弘佑一路疾驰,直至巍峨的凤坤宫出现眼前,他稍一提气,飞掠过墙头,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文纯皇后生前寝间门前。
他用力推开了门,直奔向那张伴了他生母十余载的大床,一屁股坐了上去。
片刻之后,他倒在床上,扯过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覆到身上,深深地嗅着那一阵熟悉的馨香,那是他的母后生前最喜欢的梨花香。
极轻极淡,像一双温柔的慈母之手,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黑暗当中,男子满含痛苦的呜咽声低沉又沙哑——“母后,佑儿喜欢上一个姑娘,可是,那个姑娘她不会喜欢佑儿……”
☆、111
“大人,凤坤宫似是有人闯入。”一身禁卫服饰的年轻男子紧张地向沉着脸的周源禀道。
周源薄唇抿成一道线,好一会才低声道,“不用理会,那不是什么刺客。”
年轻的禁卫有些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统领大人看都没看就知道那不是刺客了?只不过,对方既然如此说,他也放下心来,拱了拱手便又继续巡逻所负责的区域去了。
周源背着手望向凤坤宫方向,久久不作声。
第三回,这是他第三回看到皇上如此失态地往凤坤宫去。一次是当年文纯皇后过世,一次是文昭皇帝驾崩,然后便是如今这一次。
“皇上今晚是从何处出来?”良久,他压低声音问气喘吁吁地赶来的郭富贵。
郭富贵喘了几口气,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怡、怡祥宫!”
怡祥宫啊……周源轻叹一声,又是那愉昭仪!
此时的怡祥宫中,苏沁琬颓然跌坐在榻上,片刻之后掩面苦笑,她真是气晕了头,什么也顾不得,脑子里只管狠狠地驳斥,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管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
利用与否其实她并不在意,是她心甘情愿地踏上这样的一条路,甘作他的箭靶,当初并没有任何人逼迫她,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为的不过是能在后宫中辟出一方天地,这本是互惠互利之事,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怪他?
若她果真对此耿耿于怀,后来又哪会轻易便交付自己的爱恋?她只是被他那句‘无心’给气到了。
一句‘无心’,仿佛是将她曾经的那些感情,那些爱恋给全然否决了。
她也会难过,也会委屈,也会心伤,这样的她,又怎能说是无心!
“……娘娘。”小心翼翼的呼唤在她耳边响起,她缓缓抬头,见淳芊满脸担忧不安地望着自己。
苏沁琬冲她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淳芊,你家娘娘大概是要失宠了!”
“啊?”淳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道,“怎、怎么会呢?皇、皇上以、以往也、也试过这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