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罢,你的劾奏不比降敌的方青余少。”
孙岩抬头满脸是泪,缓缓道:“陛下,当年陛下从西川发家,孙岩掏空了家底,为陛下召集了五万西川兵,嫣儿嫁进皇宫,心甘情愿地侍奉陛下。孙岩在朝三年,始终兢兢业业,不敢违拗陛下心意……”
“朕都知道。”李庆成笑了笑:“你孙家倾囊以助的恩情,朕仍记得。孙岩,咱们再作一笔买卖罢,拿你的脑袋,换你孙家平安,你觉得划算不?”
翌日,孙岩获罪,午时被押上刑场。
朝上百官没有人求情,也没有人想为孙岩求情,一来怕引火烧身,二来早有先例——方青余。
李庆成肯定不会斩孙岩,这事可大可小,朝大了说,虽牵扯到东疆三万余人的性命,但终究始作俑者不是孙岩,谁能料得到匈奴人会倒戈?
朝小了说,不过是一封文书被无意中压了下来的事,顶多引咎,革职。
虽有本朝律法可援引,但里头能钻的空子太多。所有人一致认为,李庆成要斩孙岩,不过是像那时斩方青余,装模作样,吓吓他也就罢了。
毕竟孙岩是最早跟在李庆成身边的人,倾全族财力资助他坐上龙椅的人。
翻修整个皇宫所花的银子,也是孙家出的,孙嫣更是李庆成唯一的皇后,就这么斩了,再说不过去。
就连孙岩心里,仍存着一丝侥幸,朝臣们则等着看,这既爱当婊子,又爱立牌坊的皇帝,这次打算用什么借口来赦孙岩的死罪。
然而最后李庆成没有下御旨,唐鸿也没有再来一次刑场救人,午时一到,孙岩身首异处。
当日,李庆成五天前便下的御旨恰好抵达西川,西川刺史接旨,二话不说抄了孙家全家。
抄出三千万两白银,大小地契,产业不计其数,白银充入国库,ji院,生意行等产业则原封不动,李庆成亲允,孙家本来交给谁管的产业便依旧谁管,不需再向孙家缴租纳贡。
自此西川大族一蹶不振,彻底衰落。
同时间,上百封信一律封入箱中,贴上皇帝的封条,待得战后,李庆成要开始铲除地方大族了。
然而这还没有完,与此同时,又一封御旨离京而去,李庆成竟是要诛孙岩九族。
是年七月,江州王韩沧海入京,坐镇京师摄政。李庆成交接了朝中事宜,留李斛与其麾下都骑军两万驻守京师城防,与唐鸿率御林军出京,御驾亲征。
十八州兵马浩浩荡荡,在璧山将军岭下会师,共计四十七万,准备出塞讨伐匈奴,一举将这个外族从历史上彻底抹去。
73、 血战
那一天李庆成从京师出征,只带了两万御林军,离开京城的兵道上,站着一个女人。
“回去!”唐鸿不悦道:“不是让你回去的么?”
李庆成看着那上前来的女人,正是胭红。
胭红只带了两名随身婢女,显是早早地来了,马车停在路边,只为了见李庆成一面。
“孙岩已经被斩了。”李庆成淡淡道:“胭红,听你夫君的话,回去罢。”
唐鸿尴尬得无以复加,忙自下马来扶,胭红一脸是泪,凄声道:“李公子,胭红受孙家照拂,当初若非孙大人做媒,贱婢也进不了府上。还请陛下念在故人的情分上,饶了孙家罢。”
李庆成看着胭红,良久后长叹一声:“胭红,你说,祝陛下马到功成,朕这就饶了孙家几百口人的性命。”
胭红道:“陛下征南战北,从未有过一败,贱婢恭祝陛下马到功成。”
说毕端正一拜。
“传御旨。”李庆成在马上吩咐,随手以炭条写了块布:“交回宫去,让黄谨拟一份诏书,现在快马加鞭去西川,将抄斩改为抄家。”
胭红凄楚不胜,又是一拜。
李庆成亲自下马来扶,低声道:“胭红,朕允你常进宫走动,若这次朕亲征没有回来,你便告诉唐鸿,去明凰殿的活板机关下寻手谕。”
“送你夫人回去。”李庆成朗声道。
唐鸿府里家将上来,把将军夫人搀上了车。
是年七月初九,四十万大虞雄兵在将军岭下会师。本应在七月初一抵达的天子却不知去向。
李庆成从御花园处挖出张慕的无名刀,吩咐大队御林军前去驻扎,将刀带去交给张慕。自己则轻骑简装,带着唐鸿的亲卫与八十名鹰卫绕过璧山,取道绝山小径,深入山腹。
海东青在天空中翱翔,绝山鹰巢岭上,万鹰昂首眺望。
“来这里做什么。”唐鸿道:“再朝东走就是泣血泉了。”
李庆成道:“不做什么,就随便看看。”
唐鸿背负翻海戟,与李庆成二人俱是一身战甲,并肩站在鹰巢岭之巅,李庆成清澈的双眼望向山谷中。
“本想给儿子找个媳妇。”李庆成哂道:“可惜海东青太难找了。”
唐鸿道:“狼山不定有,到时让他们交出来。”
李庆成道:“唐将军,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