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身影,金发散落在俊朗深邃如宝石优雅的脸颊边,还显现着年轻时容貌的温和笑意里带着专注与叹息:
“别哭了,罗伊娜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不幸里。”
“…是我,害死了她…”灰夫人颤抖着,因为那上面的魔法防御。她没办法穿过棺材去看一眼,去碰触曾经怨恨,也曾经思念的母亲。
“是罗伊娜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们都一样,没有比死亡更能度过漫长时间的方法。”
戈德里克抬头望过来,微笑,就仿佛消逝的时光不曾存在,依然还是又不知道把东西丢在什么地方,盯着萨拉查想骗什么东西的表情。
“戈德里克。”
“原谅她吧,萨拉查,她并不知道一切。”
魔文的光亮已经蔓延到了房间顶最中间的那个魔法阵上。
“萨拉查,那个,我懒得再等你了。”
戈德里克像是在茶会上道别那样,若无其事的笑着,影子已经开始变淡,似乎在想什么,又有点恍惚,因为只是想再看一眼,所以一直凝视着那熟悉的容颜。
如果,只是如果,他们没有在那场持续三天的宴会里留下来,没有在最后一个混乱的夜里带着萨拉查离开那里,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样。
可是时间是最残忍的魔法,有些事情,是永远不知道的。
格兰芬多的信条,要笑着道别,面对一切。
即使是,再也不见。
虚幻的影子全部消失,只剩下花纹与金色斜体字母都全部脱落失色的棺材。
他们可以走近,但是又有什么意义?
袍袖下的手指已经紧紧握在一起。
“霍格沃兹,直到我死,永远封闭。”
乌姆里奇觉得自己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手脚冰凉,一个很庞大又可怕的东西,她模模糊糊的有这个印象,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总的来说,遇到太过恐怖的事情还是有本能保护的,一时想不起来很正常,所以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正看见伊里斯缩在那边,要哭不哭又不敢吭声的样子看着前面被砸开的墙壁。
恩?
什么都没有啊,为什么所有人都是古怪的表情?
乌姆里奇试图想从福吉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除了呆滞之外找不到别的表情。
她不解的再次扭头,却看见了沉默的站在那里的萨拉查与凌查。
好啊!
粉红蛤蟆一下兴奋起来,这回可一起抓个正着吧,于是她怒气冲冲的张开口就要喊,忽然发现一个傲罗都不在,她奇怪极了,正激动的要说什么,忽然觉得旁边有黑影猛地朝这边笼罩过来,这种恐怖的感觉先是脸上照到的阳光被遮了下,谁都没注意,只有乌姆里奇猛地一抖,恐惧得扭头望走廊尽头的窗子望过去。
因为是正对着日光,看得并不分明,只是一个很大的黑点。
而后还没有等乌姆里奇想起晕厥之前那相似恐怖的记忆,那个黑点已经越来越大,甚至遮住了整面窗户照进来的阳光,这回所有尚处于呆滞状态下的人们都本能的转头去望。
邓不利多的眼镜掉到了地上,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眼神没问题的全部不自觉的往后退,嘴一个比一个张得大。
梅林,请告诉他们在做梦,为什么看见一条灰白色的巨龙翅膀头颅都胡乱挥舞朝这边撞过来?
“嗷——”
终于意识到自己维持不住平衡的格莱埃发出了一声震裂玻璃的嘶喊。
“轰隆!”
天昏地暗,所有人都在走廊上滚成了堆,学生们全部站得靠近楼梯而没事,个别不幸的例如哈利跟福吉已经顺着倾斜过来的塔楼一路往外滑,格莱埃因为看不见而奋力挣扎,爪子死趴着那扇让它搭进一个指甲的窗户,于是那扇窗户也成功跟着瓦片滚落下去了,格莱埃的那片指甲最后一挥,使靠着墙壁哆嗦的乌姆里奇尖叫一声被带飞出去,晕头转向的一睁眼,已经看见明晃晃的太阳,强烈的风,头发衣服都被吹得笔直——她飞到外面了正从半空往下掉!
“啊————”
那些先前跑得最快的傲罗们见半天上面一点动静没有,连学生都站在楼梯那不动,自然以为蛇怪把所有人都石化了,顿时跑得更快了,因为霍格沃兹无法幻影移行,没了命的使用漂浮咒直接从楼梯上往下掉,头也不敢回(那当然,蛇怪呀)。 索性速度都不慢,全部冲出大门后在草地上狂奔,惊惶之下没谁去关心宽大草坪上那片多了块Yin影这种事。
就连听见一声可怕的吼叫,他们都没抬头,甚至跑得更快了,思索着为什么蛇能发出这种比龙还可怕的叫声(…)
然后眼前猛地一黑,一条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连地皮都跟着跳了起来,冲在前面的自然收势不住一头撞了上去,后面的也被掀得猛地摔过去。
半空中几声惨叫,几道人影有前有后的摔在格莱埃的肚子上,格莱埃痒得连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