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你算算, 这都要十年了, 再不喜欢也是一种习惯了! 再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还爱方小哥? 我如果还爱他,我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你未免也太高估我了吧? 小学时候的事情,谁还会记在心里?”
苏爱爱找扶他林的手停在空中, 她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会分出如此多种?
苏爱爱也气了,她朝电话喊:“成,成, 是我多管闲事!”
这是爱爱和烈情第一次如此激烈的争吵。
很久,烈情吐了口气出来,话筒上“噗”了一下:“爱爱,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我和方小哥,真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太容易寂寞了, 谈不起远距离的感情,更不可能拿和他的友谊去试验,到时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或者说, 我们都太现实了, 我喜欢他, 但并不足以让我有勇气和他在一起……”
苏爱爱悠悠的问烈情:“烈情, 到底现实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到底,长大,成长,是好事还是坏事?
烈情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的对爱爱说:“爱爱,我们都回不去了。”
两人一下都不说话了,电话里的“沙沙”声,如同老旧的胶片唱片机在“呀呀”的歌唱。
是的,我们都回不去了。
年少时喜欢的人,慢慢开始有了考量, 什么时候开始问的不再是“他喜不喜欢我?”而是“他适不适合我?”
那为他脸红心跳的年代,回不去了,
那为爱奋力奔跑的季节,回不去了,
曾共同流下的眼泪呢? 曾小心翼翼握住的手呢?曾一遍又一遍写下的信呢? 都在岁月中辗转遗失了,它们伴随着谁越走越远终于都看不见了。
是谁在奔跑? 哦!原来,是时间在逃……
对于宋小乔的事,苏爱爱本以为烈情一定会和她一起同仇敌忾,烈情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说:“爱爱,你知道方小哥为什么会认吗?”
“因为宋小乔的脚受过伤,不能再练田径了, 是方歌弄的!”
“你还记得我说过,方小哥小时候一直很皮吧, 你可能想象不到他有多皮, 我是后来听说的, 我和他上了不同的初中后,他田径队的训练经常逃, 有一次从观众席上直接跳下来, 宋小乔追在他后面, 也跟着跳下去……”
扶他林抹在脚踝, 凉得入了骨头里, 苏爱爱吸了口气。
听到烈情的声音:“我只听说方小歌挨了顿打,要不是宋小乔求饶, 她妈一定上门把屋顶都掀了,方小哥的脾气也变了,后来你也就看到的都是咱方小哥现在的样子……”
烈情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行,我看下有没有打折票,回来一趟!等下叫我前男友把钱还我!”
“爱爱, 你看好方小歌, 你别看他一声不吭,其实想得比谁都多,听到没有, 爱爱? 爱爱?”
苏爱爱回神, “恩”了一声,挂了电话。
校园的广播里开始诵读一首英文诗, 反复的响在耳边
“For there is room in the halls of pleasure
For a large and lordly train,
But one by one we must file on
Through the narrow aisle of pain.”( 摘自 Ella Wheeler Wilcox )
在这快乐满溢的殿堂里,容得下一列宽敞气派的列车,
然而我们必须一个接着一个的排队,穿过这岁月磨难的狭长走道进入。
一个接着一个的, 独自的,慢慢行走……
神收回了那少年(下)
校方在几天后出了通知,白纸黑字贴布告栏里:“编导系 04*级同学方歌因***有碍校风校纪,为加强学校管理,维护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和生活秩序,保障学生身心健康,创建优良的学风、校风……给以留校察看处分,于****年**月**日施行。”
真是,真是……苏爱爱想笑, 真是笑死人了, 还有碍校风校纪,方歌要是叫碍校风校纪,那学校里有良民了吗? 她突然非常想骂脏话!
也真的有人大声的骂出来了:“Holly Shit!” 嗯,发音不错, 应该更有感情一点,
苏爱爱回头, 阳光下, 欧阳对着她笑出了两粒小虎牙,眨了眨眼。
“方歌还好吗?”欧阳和爱爱肩并肩走在路上,他问。
“恩,还好吧,最近没看到。” 爱爱踢着脚下的石子,她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欧阳。
“我最后一年了, 最近和阿单在忙项设计,不能常找你,你要乖啊!”
“恩” 苏爱爱点头,一转眼,他大四,她大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