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选择离去的人,可是那人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片刻停顿。
“季行止!”
握着的马鞭向着季行止的脊背抽出,马鞭的破空声来的响亮,可是季行止没有躲,而是结结实实受了这一鞭子。
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可是季行止却好似无知无觉,只依旧步履坚定的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甚至连一句责怪都没有。
央金挫败的捂着脸,蹲在地上掩面哭着,她是多么想让他回头看自己一眼,那怕是无理取闹,那怕是恨,可是他就这么走了,连头都没有回过。
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可笑的笑话。
“季行止,我会嫁于他人,与他夫妻和睦儿孙满堂,季行止,我以后都不要喜欢你了。”
“季行止,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轻,可是落在季行止耳朵里,却响如炸雷。
他脸色苍白,背负在身后的手臂双拳紧握,他想停下来,哄一哄那个哭着的姑娘,就像他以前那样。
可是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喧嚣着告诉他,你做的是对的,离开她吧……
离开她吧……如果,明知道没有结果,那么就不该存在一开始。
寂静月色换作烛火,青司借着烛火的光亮,往那道渗出血丝的脊背涂着药粉。
灯火摇曳,季行止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手掌,即使身旁的火炉很暖,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凉飕飕的。
就像他的身体上破了一个大洞,无数的凉风,在他身上呼啸着穿过。
头脑也如同身体一样,好似再没有了丁点思考的能力。
青司紧紧的盯着面前那方脊背,本该如同白玉一般无暇的肌肤,如如同胡乱拼凑的皮革,布满了细长的疤痕。
那些丑陋的粉红色疤痕,狰狞而相互交错,每一条都代表他曾经从自己身上剥取皮肤,用来救助自己。
可是她现在觉得,与这些伤疤比起来,季行止的心里会更加难过。
喜欢是人,最无法隐藏的一件事。
“疼吗?”
青司看着那道鞭痕,就像看到自己刚刚醒来时,看着鸠摩用薄刀片取季行止的皮肤一样,那样的鲜血淋漓,又是那样的惨烈。
他本不必如此的,因为复仇是她一个人的事,可是这位当初被自己不那么单纯“捡回去”的将相之才,却一直都将自己看做季家人,她未曾给过他什么荣耀,却让他承担了这份泼天仇怨。
她是亏欠他的,因为亏欠,所以希望他过的更好些。
“无事。”
季行止不待药粉涂抹完毕,就欲将敞开的衣领拉回去,他知道,比起这伤口,青司看到他身上的伤疤会更加难受。
青司却固执的拽住了合起的衣领,将药粉依旧缓缓撒上。
“你应该跟她回去的,这京城,有我一个就够了。”
“西周看似人数不多,可是前朝后宫,俱是勾心斗角费心费力,这里不是天狼,即使你有神女的身份,可是一旦高佐后悔,你的情况会十分危及。”
青司知道季行止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会留下。
“高佐现在无人可用,他事必会将我紧紧的与他绑在一起,对于他,我反倒是最不担心的。”
青司握着药瓶,只看着那道鞭痕出神。
“两年之内他是不敢动我的,不仅不会动我,还要捧着我,让我帮他巩固帝位,两年的时间,或许大哥和央金的孩子都会跑了。”
季行止静默的将头发散回背上,“不用多说了,即是拒绝,也就拒绝了,她是个好女孩,只是我并非他的良人。”
眼前闪过那张看着自己悄然落泪的眼睛,无拘无束,笑容明媚的草原明珠却是被他惹哭了。
心里有着涩涩的痛楚,但是清醒的理智却告诉他,这是他应该做的,因为他还有事要忙。
季行止想着从袖中探出一张请柬放到桌上。
大红的绸缎上,被金箔小巧的镶嵌了朵朵如意金纹,这样Jing致的请柬必定出自宫中。
“这是容皇后派人送来的。”季行止将请柬推向青司,“我看了下,容皇后的意思是,准备让你一同参加这次选妃。”
“如今宫中够位份的大多死的死,走的走,她想到邀请我并不奇怪。”青司只看了一眼那帖子,就丢到了一侧。
“除了我之外,她怕是还邀请了其他人吧。”
谁知季行止听到这话却是停顿了刹那,他看了青司一眼没有继续言语下去。
他们两人那么熟悉,即使只是一个眼神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有我讨厌的人在里面?”
青司把自己讨厌的,又位高权重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她讨厌的女人,那个够格可以坐在容皇后身边,参与太子选妃。
突然,青司脑中浮现出一人来。
“洛秋城,是不是也在被邀的行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