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生熟悉,似曾相识一般。
疑惑的狸奴收回目光,对谷甘夙道:“你有没有见到丹若或是李兄?”
谷甘夙愣了愣,也来不及向一旁好奇的贺安解释,他急道:“他们也来了?什么叫‘或’?他们难道分开了?!”
丹若最是单纯善良不过,这风献道小福地内遍布人修,便是一个筑基期的拿不下她,四五个一起上却是不好说。
那边贺安看他紧张模样,一时间也忘了面前这个大变活人的猫妖与猫妖坐下的穷奇,他握住谷甘夙的手问道:“是怎么了?可是你朋友出事了?”
谷甘夙应了一声,突然想起贺安对妖修的愤恨,一时间不知要怎么解释。出乎意料之外的,贺安竟也没多问,只道了一声:“走吧。”
谷甘夙虽不至于诧异,到底还是有些奇怪,他偷偷打量过去,竟见贺安的目光正看向狸奴。那目光与当日提起妖修齐霖时的怒火中烧完全不同,是好奇中带着一点点的亲切,还有一丝隐藏起的怀念。
那边被贺安看着的狸奴也看清了对方的眼神,一时呆愣住了。他从穷奇身上跳了下来,一步步走向回头看他的贺安。
贺安,你可是想起了前世过往?
“贺——”
“想走也不问问爷爷?小娃子们未免太没礼貌。”穷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怒自威,又含着点笑意,让之前便被吓到的谷甘夙有些腿软。
狸奴“呸”了一声,丝毫不受大妖威压的影响,他走向贺安,一把握住对方另一只手腕,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个笑容:“你是谁爷爷?谁又怕你不成?贺安,甘夙,咱们走。”
狸奴打从心里就不怕他,对于这只上古妖兽的态度甚至比不上狐妖李引秋。
他话虽狂妄,那穷奇听了却也不恼,倒像是被问住了一样。
“好吧,我确实不是你爷爷。”穷奇抬起rou爪挠了挠下巴,似乎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突变的情形打断了。
只见一直被几人忽略了的凤尾炙兰上红光闪耀,如红宝石一般璀璨。那红光由凤尾炙兰根部发出,一直蔓延到叶尖,又如波纹一般扩散出去。那波纹所摄面积极广,像是要一直扩散出这片竹林似的。
而随着这红光一*映在众人身上,身周的温度也在一次次上涨,不过几息之间已是炙热难耐,除了身具火灵根蕴藏三昧真火的谷甘夙外,其余两人一兽都是热的口干舌燥汗水层层,不过须臾就shi了衣裳。
穷奇见多识广,红光方一闪起就知不妙,他看了眼伫立一旁的狸奴,怒吼一声振醒了还未反应过来的几人。穷奇粗如竹筒的尾巴一卷,便卷住了狸奴的腰,又是白光一闪,方才翩翩白衣公子已重新变成了一只白猫。穷奇又是一声吼,带着白猫就飞奔远去。
这边谷甘夙贺安二人自也回过神来,贺安当先祭出本命飞剑。他本只是筑基期的小修者,但防不住家大业大,贺家家主安心放他出府修习自然给这唯一的嫡孙备好了救命的法宝。
贺安翻身踏上飞剑,控剑飞高些许,他微微弯下身来,将手递给谷甘夙:“兄弟,快上来!”
不过说话间,贺安的汗水便已顺着脸颊低落下来。
谷甘夙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凤尾炙兰,咬牙道:“你先走!”
那凤尾炙兰是齐霖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带回去的,这风献道小福地并非什么灵气充盈之地,能生有这颗凤尾炙兰已是侥幸,若是错过了大概再寻不着。
他虽与那个便宜师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对方拼尽全力送进自己体内的水灵根亦是极大的人情,为了这点情分,这凤尾炙兰谷甘夙还是要拼一拼看能否拿到的。
反正他也不怕火不是。
却没想贺安依旧伸着手道:“我载兄长过去。”
他所乘灵剑乃是极上品的宝器,速度便是御风而行也是赶不上的。
谷甘夙也不再耽误时间,拉着贺安的手就踏上了飞剑。他一边动作,一边用最快的速度起了个水灵阵护住贺安。
飞剑的速度果真极快,在水灵阵中的贺安方觉得清凉,便听到滋滋水生,身周的清凉水气有不少被越来越热的温度蒸发了去,一层层的水雾在身周散开。
贺安咬咬牙,再次催快飞剑,眨眼间便到了凤尾炙兰之旁。
此时碧蓝凤尾炙兰已被通红的光芒层层包裹,它的旁边已如烈火焚炉中一般,只剩薄薄的一层水汽萦绕在身边,水雾蒸腾之下更感闷热。
贺安还未稳下身形,谷甘夙就已伏身弯腰向着凤尾炙兰抓去。
他本还未觉得如何炙热,只以为是体含三昧真火的作用,没成想手指刚刚触到凤尾炙兰的叶片,骨rou都如被熔化了一般剧痛非常。
谷甘夙强忍着疼,将整株凤尾炙兰连根拔起,想要收到另只手腕上的储物镯中。却没想到在他眼前,那红光闪耀的凤尾炙兰在掌中越熔越小,等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片已熔了一半长叶。
那半片长叶到底被放进了储物镯中,但手心腐骨蚀心的剧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