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委屈了湛蓝。
湛蓝知道凌宛的心思,心下感动,扯扯身上刚刚差点将自己绊了一跤的裙子,笔直地站在凌宛身后,迎接着今日的来客们。
京兆尹家的张小姐跟在自家母亲身后,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凌宛身后的湛蓝,发出一声嗤笑,听到声响地京兆尹夫人回过头来,张小姐不满地朝湛蓝撅了撅嘴,示意母亲那个站在华夫人身后的那个年轻姑娘。
要说起来,这阵子随着湛蓝进华府而在京城中掀起的流言,始作俑者少不了这京兆尹家的张小姐。要怪就怪湛蓝她哥长了一副人见人爱的模样,让京城不少的姑娘都将心落在了他身上。最后湛蓝他哥的亲事落在了国公府的嫡二小姐身上,模样家世性情让人住了口,这才罢了。可如今,竟又亲自引了一个外头的女子进门来,今日的洗尘宴上,来看司绮绮热闹的人也不少了。
可惜了,若要早几天,可能这火还挑得起来,如今司绮绮早对湛蓝的身世知道得一清二楚,一颗心牢牢地向着自家相公,自然不会让人看了热闹去。
凌宛微笑着迎向京兆尹夫人,“张夫人来了,快请进。”
湛蓝跟着司绮绮一起迎了上去。
张夫人友好地问候了凌宛和司绮绮,不着痕迹地略过了湛蓝。在她心里,湛蓝就是一个想攀高枝的野丫头,上不得台面,真是不明白在今天的这种日子里,凌宛竟还把她带在身边,罢了,自己就做做好事,就当作没看见,不让华府难看了。
谁知,凌宛却上赶着向她介绍湛蓝来了,“这是湛蓝,我新认的义女,华笙的义妹。”
张夫人疑惑地看了看凌宛,又看了看湛蓝,再看了看司绮绮,想不出这华府是唱的哪出戏,竟当着自家正经儿媳妇的面,捧这么一个不知来路的野丫头?
听到凌宛提到了自己,湛蓝恭敬有礼地站了出来,朝张夫人行礼问好。
只是湛蓝从未受过任何官家礼仪的训练,行礼间带着浓浓地江湖习气,让张夫人身后的张小姐嗤笑不已。
张夫人当着凌宛的面,不好给湛蓝难看,微笑着受了湛蓝的礼,连带着自己身后的女儿。
看到张小姐这般,凌宛心底冷哼一声,微笑地问候了张小姐一声,“如今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张小姐只得站了出来,向凌宛行礼道谢。
司绮绮扯了湛蓝一把,让她站在了凌宛的身后,和凌宛一起,就如刚刚张小姐那般,受了她一礼。
见此,凌宛心里舒坦了,张夫人不舒坦了,竟让一个野丫头受了自家女儿的礼,就算是宰相家的,也不能这般□□人,回家定要让老爷参上一本,想罢,甩手进屋了。
湛蓝看着两位官夫人间的波涛暗涌,这才刚开始呢,便如此这般,想想今天来的客人数,湛蓝就觉得心累,唉,还是江湖好啊,有话直说,哪像这里,是个人说句话都要拐上几个弯子才是真正的意思。
司绮绮看着湛蓝垂着头,有些丧气,知道以湛蓝的性子,受不了这些个弯来拐去的,伸手抚了抚湛蓝的肩膀。
湛蓝抬头看了嫂子一眼,不知为何嫂子今日会对自己大改态度,但感谢嫂子的提点,微微一笑。
接着,客人一个接一个地来,吏部尚书夫人携女而来,晋王妃携女而来,长公主携女而来,朝中位高权重的几位官夫人都带着自家闺女上门来了,还有那些个皇亲国戚,总之,凌宛将能请到的都请来了。
外院,华昌与华笙也是,客似云来,晋王、长公主驸马、朝中六部尚书侍郎,还有各种皇亲国戚等,忙得不可开交。
外院倒不似内院那般暗波汹涌,男人们的心里均认为,华公子征战在外,难免寂寞难耐,只是碍于府内娇妻,只能认作义妹。来往的男宾们对着华笙,一脸的心照不宣的样子,看得华笙直膈应。
华笙在外膈应,湛蓝在内无奈。
几乎所有来的客人见到湛蓝的第一眼,就是上下扫视几番,尤其是看到湛蓝举止间浓浓的江湖习气之后,然后,再看向司绮绮,接着一脸无事地与凌宛寒暄,湛蓝真想吼一声,有什么话直说好吗?!
湛蓝本意也不想如此高调,自己的身世无法明说,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往深处一查,未必查不出蛛丝马迹来,可凌宛执意如此,为的是让全京城的人知道,湛蓝就算是华府的义女,也是华府正正经经的小姐,让湛蓝错失的十五年补回来。
湛蓝知晓凌宛的心思,只能顺从地站在凌宛身后,接受各色目光的洗礼。
知道凌宛的父亲,湛蓝的外祖父,远南王携妻儿前来。
远南王和自家儿子、孙子自是去了前院,见了华昌和华笙父子俩,远南王妃带着儿媳、孙女来了后院。
一见到母亲,凌宛心底松了一口气,今日大家伙儿的眼神她不是看不到,只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不让人小瞧了去罢了,如今远南王妃来了,凌宛的底气一下子变得足足的了。
凌宛肖似其母,英气十足,而远南王妃则多了一股柔韧,内能在远南王出征在外时把持住家里,照顾婆婆拉扯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