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
文秀好奇招呼,以为这俩人是又闹别扭了。
谁知,刚吃完饭,儿子高峰仪就当场宣布:“淑惠,我准备让你去大别山区找树成,你看怎么样?”
高淑惠手微顿,愣住:“哥,你这是为什么?”
高峰仪眨了眨眼睛:“没有为什么,就是送你去大别山区找树成,你们分别了好几年,总不是个事儿,现在风声渐渐过去了,你满腹的打算,也该为你自己和树成好好打算。”
男人的话没有多少温度。
他从来没有原谅妹妹当初对自己的家庭所犯下的罪孽。
只是她自杀的时候,他良心逼迫他自己出手,而且若不是不干涉,只怕高淑惠的事迹败露,全家都要玩完。
“哥,你就是怕我劝嫂子走。”
高淑惠委屈道。
文秀顿时坐不住了,这一晚,保姆回去了,就他们家三个人。
她放下筷子,扯了一下高淑惠的袖子:“你劝薇薇去哪里?”
“妈,她现在这种身份,尴尬得要命,我叫她去她妈那里,有什么错?”
高淑惠以为自己是为了自己家里做打算。
谁知,文秀顿时啪地放下筷子,挥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孽障!”
“妈!”
高淑惠捂着侧脸,不明所以。
高峰仪看得扎眼:“你管得太多了,娶她的是我,又不是你,再者,谁最牵连咱们家,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对薇薇母亲有怨气,不必撒在她身上。”
“何止她母亲,要不是她爸送什么补品,树成他妈会死吗?你现在让我去找树成,可是树成他妈死了,你叫我怎么跟他交代?”
高淑惠义愤填膺。
文秀Yin沉着脸,不悦道:“淑惠,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记性。”
高淑惠揩掉嘴角的血:“妈,我的记性已经长得够多了,就是因为长得很多记性,所以现在做决定才会理智,不拖泥带水。”
她无比冷漠。
现如今白薇薇的身份,对于他们家来说,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峰仪,你该咋办咋办吧,妈已经死心了。”
文秀起身,不顾高淑惠苦苦哀求,决然离去。
她回到房间,把门拉上,外头的一切就不管了。
高峰仪也没跟高淑惠多说,只叫她收拾收拾,第二天就会有人送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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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病了,她被高淑惠气到,一下子气血失调,在家里发昏。
高峰仪送她去医院,结果没查出来什么毛病。
后来仔细盘问下来,她半糊涂半清醒的,嘴里全是“你们家,你们家……”这种傻话。
男人哪里还会不明白呢?
白薇薇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上放着一块热毛巾,床前扒着女儿白富美。
“爸爸,妈妈醒了。”
白富美已经习惯这个妈妈讲故事才能睡觉了,她病了,自己也没有心情玩儿。
高富帅在外面玩枪,听见白富美的喊声,自己也跑去厨房跟爸爸讲。
高峰仪端起一碗中药,慢慢往屋里走。
白薇薇强撑着自己坐起身,将shi毛巾放到一边,她爱怜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楚楚,妈妈睡了多久了?”
“一天吧。”
白富美眨了眨眼。
高峰仪这时走进来:“薇薇,来喝药。”
白薇薇看了一眼眼前的丈夫,忽然之间眼眶一热,两行眼泪就落下来。
“妈妈,你哭了。”
小女孩的心思是最纤细的。
高峰仪愣怔了一下,赶紧走过来,将药放到一边,温声揩掉她眼角的泪水。
“怎么了?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这么喜欢哭。”
白薇薇摇了摇头,乱蓬蓬的头发顶着,活像个要饭的叫花子。
“我只是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上辈子那个出租屋,得了伤寒,躺在冰冷的铺板上等死。
可谁知道,一睁眼,就看见他。
“薇薇,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多想,你身体不好,一大半是心事太多导致的。”
当初两个人一起回县城的时候,在乡下家里住着,晚上因为一点事爆发了争吵,他强迫了她一次,结果就这么受了凉大病一场,差点出了岔子。
高峰仪现在想想都后怕,那时候她昏迷几天,弄得他整个人快疯了。
“我……我没发儿不想,你不懂,因为你不是我,你不明白的。”
白薇薇痛苦地摇头,她满腹的心事,谁又真的明白呢?
“你……”
高峰仪不知道为何她就跟犯了执拗似的。
就在这时,白薇薇却随手抄起一面塑料小镜子,看了一眼自己,一张脸惨白,眉眼无神,活像水鬼。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