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样才糟糕,她倒宁愿夏侯逸和她大吵一架,他什么都不问,她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诗浇打了个哈欠,道:“好困呀,天都快亮了,我先回去睡了。”
倚游侧目,刚才哭得肝肠寸断的人真的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味道。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昀崖和东方帝君才到南天门,知礼已经等在那里了。
“三殿下,天后娘娘有请。”
东方帝君拱手道:“本座先去禀明天帝。”
昀崖点点头,随着知礼离去。东方帝君才举步,气海深处徒然发烫,他行至无人之处,低声道:“濯砚?”
气海翻涌,似乎十分不满,东方帝君道:“你是感知到了魂魄的气息,怪我没有取回?”
东方帝君笑了一下,道:“这么多人在场,实在不好下手,昀崖又是个不还糊弄的。你且等一等,那两个人,迟早是要上天庭的。机会,多的是。”
气海稳定下来,渐渐平息,东方帝君抚了抚髯须,施施然向天帝的行宫飞去。
君老爷和君夫人都病倒了,君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一个一个皆是面色凝重,药香充斥着整个君府。
一连五天,倚游都没有和夏侯逸说上一句话,白天他早早地去了摘星楼,为昏迷的君老爷针灸,然后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至晚方归。倚游好几次鼓起勇气敲门,回应她的是熄灭的烛光和摇晃的夜色。她抱着膝头枯坐在门外,心如荒野,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许久许久,方才揉着麻木的膝盖,慢吞吞地走回去。
第三天早晨,倚游顶着两个黑眼圈,游魂一般在府中晃荡,不知不觉走到了君夫人的院落,倚游想了想,转身离开,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她。
“梦儿姑娘请留步!”
倚游回头,是张妈妈,由于走得急,她还有些喘:“夫人想跟您说几句话。”
屋里有些清冷,只有两个丫头在打扇,原本的熏香不用了,只余浓浓药香萦绕。君夫人躺在塌上,鬓发间只用一只木簪松松挽了髻,一件首饰也无。眼窝深陷,面色苍白。与倚游初来是见到的那位前呼后拥,穿金戴银的贵妇人判若两人。
见倚游进来,君夫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张妈妈忙忙地去扶,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已是气喘吁吁。倚游坐在小绣杌上,虚看着窗外飘落的花瓣,再繁华的盛景,也会有零落之时。
“梦儿姑娘,你认识如心?”
倚游道:“如心姐姐救过我的命。”
“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如何?”
“她没了眼睛,一直在河灯镇独自生活,过得很清苦。后来我与她在战乱中走散了,至今没有寻到她的下落。”
“那,孩子呢?”
“母亲,该喝药了。”君奕尘从屋外走来,捧着托盘,盘中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君夫人握着帕子咳了一阵,道:“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我死了,还端药来做什么。”
升腾的热气衬得君奕尘的面容渺远不定,叫人看不清表情:“母亲何必这样说,您总归是生养我的人。”
君夫人道:“如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君奕尘将药碗放在塌边的小案上,道:“找到她,请求她原谅,照顾她。”
君夫人道:“如果她不肯原谅呢?”
君奕尘道:“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君夫人忍着隐隐的头痛,道:“如果我和你爹执意不肯纳她呢?”
君奕尘道:“该说的话孩儿那天晚上已经说完了,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母亲保重。”
君奕尘慢步出了门,倚游也跟了出来,屋里的情形实在叫人压抑,身后不出所料地传来碗瓷碎裂的声音。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路,倚游寻了个话题问道:“君少爷,地牢里的乞丐安置了吗?”
君奕尘道:“大师兄为他们一一把脉,确定他们的疯病是由于多日在恐怖焦虑中度过而造成的。我们商量了一下,给他们喝了汤药,用仙术消去这段时间的记忆,把他们送回原来住的地方去了。”
倚游道:“这样可怕的记忆,忘了也好。”
两人又沉默,倚游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君奕尘忽道:“倚游姑娘,能跟我讲讲如心妹妹的事情么?我很想知道。”
倚游无法拒绝,随着他来到荷花池边。整个池子已被掀起,只留一座凉亭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两人在凉亭坐下,倚游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娓娓道来。君奕尘听得极为认真,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时而忧愁,时而愤怒,一举一动皆为话中的那位女子牵引。待倚游说完,已近正午。
倚游说得口干舌燥,没有茶水,只得忍着。君奕尘兀自沉溺在话语中,半晌方道:“倚游姑娘,莫老板的样子,你能画下来?”
倚游道:“能,只是这人夏侯逸之前已派人查过,名字身份样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