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尽管吩咐老奴,老奴再给少爷换好的。”
“不必了,换来换去麻烦。”
“那老奴去准备了。”
吴妈妈是君夫人的陪嫁丫鬟,虽有些啰嗦,办事还是利落。待君奕尘带着夏侯逸和倚游来到荷花池边的时候,这边已收拾的干干净净,瓜果糕点酒壶摆在亭中,钓竿棋盘双陆一应俱全。
君奕尘磨拳搽掌,拿起钓竿,道:“夏侯兄,不知道你对这垂钓有没有兴趣。”
夏侯逸笑道:“花底清歌春载酒,江边明月夜投杆。夏侯亦向往之。”
君奕尘抚掌笑道:“妙极妙极,能与淇澳君一较高下,实乃小生毕生之幸。”
夏侯逸道:“博文君客气了。”
吴妈妈听说少爷要垂钓,使人划了两只小舟过来,并点了几个小厮随身伺候。君奕尘皱眉:“人多了就失了兴味,你们就在池边候着。”
吴妈妈还要再劝,看到君奕尘扫过来的一记眼刀,悻悻闭了嘴。两人各自上了小舟,夏侯逸震荡内力,细绳自断,小舟没了束缚,晃晃悠悠向碧荷深处荡去。
公子如云,翩然入画,倚游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一边吃着冰镇瓜果,一边欣赏美景,惬意非凡。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热情的吴妈妈将殷勤都放在了她身上。
“梦儿姑娘真是好颜色,肤白貌美,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满池粉白的荷花,都生生让您比下去了。”
“姑娘,这是西边大漠运过来的蜜瓜,虽说咱们青阳是国之商都,这蜜瓜也是难得一见的,姑娘取来尝尝。”
“姑娘,这冰镇梅子汤最是消暑,老奴给您倒一杯。”
“垂星,落英。过来,没看见姑娘热得出了一头细汗么,快把团扇拿出来扇着,别偷懒。”
倚游心中泪流满面。老天爷,求你把仙力还给我罢,好想乘风飞去啊!
藕花深处,夏侯逸与君奕尘闲坐垂钓,低声交谈。
“今日一游,夏侯兄可将府中方位记清了?”
夏侯逸望着平静的水面,点点头。
“我昨夜描了全府地图,放在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假山洞里,如果夏侯兄有需要,可自行取用。”
夏侯逸又点点头,话锋一转,道:“君兄觉得梦儿如何?”
怎么忽然提到了梦儿姑娘?君奕尘一愣,没多想,老实答道:“梦儿姑娘清新翩然,是难得的佳人。”
夏侯逸道:“你对她印象不错,恰好,她对你印象也不错。”
君奕尘待要再说,只听夏侯逸低喝一声起,一条肥白的鲫鱼活蹦乱跳地甩着尾巴上钩了。他将鱼解下放在身边的鱼篓里,对君奕尘笑道:“君兄承让了。”
君奕尘这才意识到夏侯逸是真的在和自己比钓术,当下来了Jing神,将鱼食伴着虾米搓成小团。
夏侯逸问道:“君兄,你这手法是自己想的吗?”
君奕尘将钓竿收起,将蚯蚓扔了,正取了小团挂在钩上,闻言答道:“不是,说来也巧,救我的那位高人虽气我学艺不Jing,却和我有同样的爱好,这是他教我的。”
夏侯逸淡淡道:“怪不得。”
君奕尘疑惑:“怎么,夏侯兄认识他?”
第二条鱼上钩,是条金黄可爱的鲤鱼。夏侯逸慢悠悠地回答:“恩,听着好像是我师父。”
“什,什么?你师父!”君奕尘撑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惊呼。
夏侯逸好心好意提醒他:“小师弟,你的钓竿快要滑进池子里去了。”
君奕尘一惊,那钓竿沿着船沿缓缓向下沉,只剩了一小节露在外面,君奕尘急忙举起船桨去捞,使了几分巧劲才将鱼竿救回来。
那边夏侯逸的第三条鱼进了篓子。“小师弟,我们缥缈阁人少,招收的新弟子须进行严格的训练。按规定,每日卯时起床,先在竹竿上倒立一个时辰,接着沿陶然亭的水下木桩练习轻功,然后……”
怪不得你们缥缈阁人少呢,君奕尘冷汗涔涔地打断夏侯逸:“夏侯兄,令师已经将我逐出师门了。”
夏侯逸安慰他:“恩,我知道,你不必伤心,师父就是这个脾气,一遇到笨一些的人就容易暴躁。等他闭关出来我劝一劝他,人笨一点不要紧,多教几次,实在不行,多打几次就会了。”
君奕尘想起高人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力,多打几次还能活么?顿时吓得汗毛直竖:“夏侯兄,虚渺阁乃仙气聚集之地,名声极清贵,小生不敢高攀。”
“小师弟谦虚了。”第四,第五条鱼陆续进篓,君奕尘心中焦急,忙忙地搓团子。夏侯逸却搁下钓竿,站起来活动四肢:“坐得太久,身子都僵了,不如我们切磋一番,不知道师父教你的清风绝,你学到了几成?”
君奕尘都快吓哭了:“大,大概三成罢,还是不用比了。”
夏侯逸正色道:“君少爷,我看你当日在茶铺躲避家人寻找,身姿清越,至少已到六成。怎地在这里信口胡说。君少爷是否看夏侯鄙陋,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