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见面的罢?”
“哈哈,还好我今天没分在打拳哪一组,要不然形象都没了。”
一人貌似陶醉地说:“她临走时好像看了我一眼。”
弟子们猛地安静下来,一致看向那个人,那个人还在遐想中回味,便被众人扯过去一顿暴打。忍无可忍的落掌事大喊:“住手!再不好好练习,你们今晚就别想吃饭。”
大家怏怏住手,被暴打的人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没有人理他。弟子们一边漫不经心地背诵咒语,一边偷看倚游离去的方向,希望那抹倩影能再回来。
落掌事喝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小姑娘就让你们无心修炼,以后还怎么悟道。”
弟子中有人辩驳道:“落掌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连蚊子都是公的。多一个女子,让我们赏心悦目,练功也有劲儿。”
“看看,虚渺老儿一时兴起收来的普通弟子都是些什么货色,怪不得绝大部分一下山就娶媳妇不愿回来了,一个个都成了妻奴。”落掌事心里把虚渺真人骂了一遍,皮笑rou不笑道:“好啊,下次你们比武,我叫梦儿姑娘过来看看热闹。”
弟子们一听,立刻Jing神抖擞,脸上的神色都认真了几分,背诵的速度也加快了。此时,怀抱春心的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抹倩影再也没有出现。小美女下山的消息传来后,他们捶胸顿足地哀嚎了一个晚上,这是后话了。
再来说倚游,她急急忙忙从空地撤出来,不辨方向一阵乱跑,果然又迷路了。踟蹰间,忽闻前方渺渺琴音,似有若无,一群早起觅食的鸟雀欢叫着向琴音处飞去。
倚游追寻而去,拨开层层绿叶,草木愈疏而琴音愈近。眼前出现潺潺溪流,一幕瀑布,几湾回廊,一角飞亭。亭中侧坐一人,闭目抚琴。一群鸟儿在他头上安静地回旋,降落,绕成一圈静听琴音。
倚游心头一震,这场景,不是她“月华三叠”中的最后一叠吗?本以为这只是世人的一场美梦,没想到却真实地展现在她面前。瀑布滴落的水珠颗颗圆润饱满,似珠玉一般掉落在她的心上,和着泠泠琴声,叮铃跳跃。扑面而来的水汽似烟云,迷离了她的双眼。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才忍住了心里由内而外的颤动。
琴声悠悠散去,太阳冉冉升起,清晨的阳光破开shi润的水汽,折射出一道彩虹。倚游心头一暖,放开了紧握住的手臂,向亭内望去。夏侯逸已将古琴装好,负于背后,穿过氤氲的水雾缓缓向她行来。拱手微笑道:“姑娘早。”
倚游神情怔楞:“公子,你的鬓角shi了。”
夏侯逸楞了一下,抬手轻抚发鬓,像拂去一丝淸愁。随后,他依样在倚游鬓上一抚,笑道:“你的鬓角也shi了。”
马车辚辚,我心戚戚。
倚游缩在马车一角,在心里哀嚎,自己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先是在来去楼闹了一出,后来竟然愣愣地盯着夏侯逸看了半晌,直到夏侯逸清咳一声才发觉失态。顿时烧红了脸颊,不敢抬头看人。
这还不算,偏偏在启程之前讨论乔装,诗浇好死不死来了一句:“你们就扮成平凡夫妻好了。”吓得她恨不得变成墙角的蘑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蹲到万年老。
还好枕流立刻反驳:“公子穿得齐整,举止有礼,不像是平凡人家。还有,梦儿姑娘哪有富家夫人的派头,一个丫鬟都没有,我看啊,还是委屈梦儿姑娘扮成公子的侍女妥当一些。”诗浇还要说,倚游已经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于是,一位温润公子带着侍女小厮在兵荒马乱的年岁中,往落霞关投奔远房亲戚去了。
在角落缩了许久,倚游的腿有些麻。她默默地看了夏侯逸一眼。他在看书,神态安闲,马车的窗帘被风吹起,露出窗外跳动的风景,那连绵的风景映入他清澈的眼底,呈现出水墨画般的典雅静谧。
倚游换了个姿势将腿伸直,不妨背后被塞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倚游往后一看,是个靠垫。夏侯逸的眼神并未从书上离开,他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说:“姑娘无需介怀。”
倚游心思微转,他指的是这个靠垫,还是昨天早上的事,或是兼而有之?他如此风华,被女子爱慕注视应该是常有的事,也许他只微微一笑便忘记。当事人都不介意,她又纠结什么呢?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是什么天理不容之事。
倚游一转念,心中便清明起来,脸上的神情也随之轻松。夏侯逸看了她一眼,又转回书上:“姑娘是聪明豁达之人。”
这算不算是个很高的评价。倚游笑着行礼:“奴婢多谢公子夸奖。”
夏侯逸嘴角一弯:“姑娘倒是很快就进入角色了。”
“公子公子,落霞关到了!”枕流道。
倚游急忙撩起车帘向外看,只见巍巍城门,城门上士兵齐整,严阵以待。城外稀稀落落几个布衣,皆神色凝重,进城者多,出城者少。落霞关是周国要塞,四面环山,地势险要。落霞关之后,便是一马平川,因此,可以说,落霞关是守护周国的最后一道屏障。守城士兵见一辆陌生马车驶近,喝问道:“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