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馆的屋顶就已经被蓝火点燃,火焰如巨龙张口,吞没了整栋二层的小平楼。
林愫脸上被火灼得烫红发痛,却仍不愿退后,站在门口拼命哭喊着老林的名字,几乎便要冲入冒出滚滚浓烟的大门。
还是老林从麻将馆中冲出,将她一把抱起,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老林身上灼伤也有几处,却顾不得自己,只捧着林愫通红的小脸蛋,看她是否烧伤,是否疼痛。
待确定她无恙,老林才终于松一口气,忍不住出口责怪她:“普通火焰,又岂能伤我?需要你来这般担忧,险些破了相?”
小林愫仍在抽噎,老林抱着她百般哄慰,这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两人相携离开,那蓝火将鸟巢燃尽,便会停止燃烧。周边早有群众报了火警,前后不过二十多分钟,火便渐渐熄灭了。
宋书明听完旧事,只觉惊心动魄又危险万分,沉yin片刻,问林愫道:“现在看来,城南废弃自来水厂边上的小区,也有槐树,也是罗刹鬼蜮,便极有可能,也有渡鸦在其中筑巢?”
林愫点头,答:“不错。渡鸦已成Jing怪,极难对付。人皮罗刹不可见阳光,因此我与老林原本打算以八卦镜反射阳光破之,哪知道罗刹鬼蜮虽然怕见日光,可是渡鸦Jing却并不惧怕太阳。”
“桃木剑属木,鸟类不惧木,无用。黄纸符只是一张黄纸,渡鸦尖喙一戳便可破之,无用。金刚杵太过短小,难敌渡鸦胸前黑色钢羽,无用。引魂铃只能引魂,对Jing怪,无用。”林愫叹气。
“我现在知道有用的,只有放火一招。”林愫说。
宋书明紧皱眉头,说:“不成。现在不比以前,满城都是探头,我们若是在京城放火,估计不出两个小时,就会被警察抓起来。”
“万一罗刹鬼蜮中有凡人踏足,伤及无辜,那就是大罪过。”
“更何况,纵火是重罪,真要是被抓起来,少说也得被判三年以上。就算我一人把罪认了,责全担了,你作共犯,总逃不出一个缓刑的。一辈子的污点,你以后读书工作,可怎么办?”
“这招,行不通。”宋书明斩钉截铁的说。
林愫微微笑,赞同道:“我也同意。放火这招确实不可取。”
宋书明问:“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林愫扭过头去,望着阳台,轻声说:“办法自然是有的,可是也得看人家配合不配合啊。”
宋书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恍然大悟。
“子鼠。”
子鼠方才原本懒洋洋卧在二人脚下,待听到渡鸦Jing的时候,耳尖一动,出溜一声便跑去了阳台,钻进它自己的笼子里死活不肯出来。
林愫忍俊不禁,对宋书明解释:“渡鸦虽已成Jing,却总归还是鸟类。渡鸦怕猫,老林说,当日若是我们带了一只花面灵狸去,便可轻松破掉罗刹鬼蜮。”
“可是花面灵狸吸日月Jing华,以灵兽为食,寿有百年,极为珍贵难得。想捕获灵猫,谈何容易?”
林愫脸上挂了一点幸灾乐祸的笑,扭过头去对着阳台点点下巴,接着说:“好在,花面灵狸以鼠蛇为生。”
“最爱吃的东西,恰好就是,子鼠。”
宋书明被林愫打发去给子鼠削苹果。林愫手里握了一小块芝士饼干,脸上难得挂着谄媚的笑容,走到子鼠的笼子前面。
子鼠的笼子,平日里从来也不上锁,此时倒是被它自己紧紧合上门。
林愫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敲敲门。
“你刚刚也听故事啦。这次我们,又遇上渡鸦Jing了。”林愫温言细语说。
子鼠原本拿肥嘟嘟毛茸茸的黑屁/股对着她,听这一句,干脆伸出两只小爪,想捂住耳朵。
可惜腿短了些,够不到耳朵,便干脆往脑门上一按,摇头晃脑,做出一副“我听不到听不到”的样子来。
宋书明正端了苹果过来,见到此景忍俊不禁,刚想笑,就被林愫一个眼刀警告,只能蹲在笼子边上,不敢作声。
林愫瞥他一眼,低声吩咐:“削成小块!”
宋书明便乖乖从命,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状,递到子鼠的笼子里。
子鼠见他如此乖顺,心情大好,翻一个身露出油光水亮圆圆滚滚的黑色肚皮。
林愫见状,立刻知情知趣的打开笼门,素手纤纤伸了进去,顺着毛皮缓缓揉弄。
子鼠眯着眼睛,鼻尖两撮黑毛轻轻抖动,像在发出舒服的哼哼声一样。
林愫赶紧顺杆子上爬,半是吹捧半是恳求,说:“渡鸦这怪物,最怕花面灵狸。”
“哪里像你,勇敢又坚毅,聪明又机敏,区区花面灵狸,对你来说算个球,是不是?”
子鼠慵懒翻一个身,林愫手不敢停,又替它顺起后背上的毛来。
“明天晚上,你就替我们引一次花面灵狸吧,怎么样?”林愫柔声轻问,又难得冲着子鼠撒娇,“求求你?”
子鼠果然很吃这一套,站起身来抖抖毛,威风凛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