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剪刀不离身,他没有再来。
黎明之前我打了个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草草洗漱完毕,打开了店门,却见门口早已围了一大群人。
“这水牌说的是不是真的?真的两钱银子一条吗?”
“就是喜儿姑娘你身上穿的这种吗?”
“这么小,穿着能干活吗?会不会一动就破了?”
“头一天的生意能不能再少一点?”
“以后不会涨价吧?”
我举双手投降:“一个一个来,慢慢说!”
他们的问题很多,却没有一个嫌这裤子太紧身,有伤风化的,甚至还有人说我穿起来很好看。
当场就有十几个客人下了定单,我给他们量好,记录下来。
这时,我才感觉有些饿了,一位顾客竟然主动跑出去给我买来了一碗炸酱面。
“多谢了。”我忙掏出钱来。
“不用,不用!”她却逃得远远的,“喜儿姑娘让我们大家都得了好处,有传闻说姑娘是菩萨下凡。你能吃我点东西是赏了脸,我能沾着光哩!”
这……唉,这就得多亏了玉裁缝和那几个女人了。她们把我夸上了天,我受不起啊!
闹到中午他们才散,我也困了。
极度的疲劳使得我没有Jing力东想西想,一沾枕就睡着了。
醒来后,我带着裁好的布又去找了玉裁缝。
赚了点钱,她正领着人修葺那摇摇欲坠的破房子。
听我说明了来意,她激动得差不多要给我跪下,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定会做得妥妥的。
上次那些女人总在向她打听,问是不是还有活干,没想到生意很快就上门了。
我和玉裁缝谈好了价,又约定隔两天她就到我的店里取一次货,并送成衣过来。
新的业务就这样红红火火地展开了,没多久街上就陆陆续续出现穿着新款裤子的男男女女。
再也没有人笑话,也没有闲言闲语,反倒觉得很新奇,成为了时尚。
很快我就赚了二十几两银子,给新家买了一套上好的家俱。
我没胆再去候府找爹娘,在门口央着门房大哥给他们送了个口信,可他们一个都没到新家去看一眼,只回话说要我赶紧回去,再也不要来了。
等到端午节时候府应该会给娘放个假,我就能见到他们了。
到那个时候,我要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了!
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他们不能糊弄我!
十五了,我是大人了,我有权知道!
他们都不肯来,新房白白地空在那里,隔几天我就去打扫一下,自己仍是住在店里。
马昊倒是邀我住到老饕酒家去,他本人回城里的住家,可我没有答应。
在不知道他的心意之前没有关系,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就不能接受他的好意了。
马昊是个好人,可是我很确定,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不错,和他在一起能省很多麻烦,但那是算计,不是爱情。
我不爱他,给不了他爱情,便不能再享受他的照顾,让他误以为能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继续陷进去。
我尹喜儿,还没有那么无耻。
我不是第一次相亲的那个时候,看到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就会情不自禁,并以为那就是爱情。
拜沈先生、马昊、张楚所赐,我已经懂得了很多,多得超出了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应该懂得的极限。
一次又一次,我对那个人无法反抗,还有身体的那些奇怪的反应,全是缘于我还爱着他。
半推半拒,欲拒还迎,甚至小小的期待和享受,只有对爱人才会这样,也就是说我并不是被轻薄,而是男**欢**女***爱。
但是,够了!
哪怕我爱他又怎么样?他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如果我对于他仍是没有用处,他又怎么可能对一个裁缝之看一眼?
是啊,他亲口说过他是要征服的,征服一个裁缝又有什么意思?
只有先征服了我,他才能再去征服别人,我才不会让他如愿!我要他在我身上一分也得不到!
前几天,我手里紧紧攥着把菜刀,暗暗决定如果他敢再来,我就要和他拼了!
然而,他并没有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来,因为白天太辛苦,晚上我实在是熬不住,早早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上床边都是空着的。
马昊说极有可能是积分被扣得太多,金手指失灵了。
过了几天,牛十三来了,他说张楚大病了一场,求我去看看他,我硬起心肠没有答应。
我去安慰他,谁又能来安慰我?反正我去了也没法让自己的喜欢指数升高,给不了他积分,对他有什么用处?
每天忙着工作,忙着赚钱,我把那些烦恼丢到了一边。
时间过得飞快,已经五月初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