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是渣男?不是渣男会到这种地方来吗?
是啊,离让我心满意足大仇得报还差得远着呢!
明明他死不了,却骗着我白白死了一回,算什么?
既然大家都活过来了,这笔账他就得还我!
“呯”,我踢开了那张门。
“铮”,琴弦断了,奏琴的美人儿惊得站了起来,琴美人更美。
看到她,我深度怀疑淑贞的“潭州第一美女”是她自已封的。
因为我的琴弹得比淑贞好,于是失去了一截手指,如果淑贞见到了这位姑娘,只怕毁了人家的容还不够,得要杀了她才会安心吧?
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无须粉黛,颀长的脖颈如同优雅的天鹅,娉婷的身段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世上竟然还有这般美女,能见她一眼我都觉得是件荣幸,那些男人的感受一定更深吧?张楚他艳**福不浅啊!
“佩佩,你先出去一下。”
美人儿低低地应了一声,恭顺地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我的目光从她的窈窕的后背收回,转身只见张楚那厮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手中擎着一杯酒。他只穿着白色的亵衣,前襟敞开,露出大片的肌肤。
天知道在弹琴之前他们还做了些别的什么,我瓮声瓮气地说:“秦将军要我来叫你回去。”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他冷冷地说,“他管不着我,你也管不着。”
我蓦地抬起头,射**出早已准备的箭:“你不是要拯救苍生吗?那就去和安定候斗!斗不过就赶紧跑,这样要死不活的算什么?要玩你也回京城去玩,不要在这里等死!”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我尽量不去看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天来他与佩佩姑娘在一起会发生些什么。
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一甩手把杯子丢得远远的。
这只白瓷酒杯落到厚厚的地毯上,骨碌碌转了几转,居然完好无事。
“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他起身一步步向我走过来,“你不是打定主意傍上陈凯了吗?你到这里来找我,就不怕他生气吗?绣十只荷包也挽不回了!”
关陈凯什么事?陈凯听到也会好笑吧?
我再抬眸时,他离我只有两步距离,这是危险的距离。
“陈凯帮了我许多,绣只荷包给他又怎么了?”我后退了几步,他不再迫过来,我安心了,说得更加理直气壮,“他要我绣什么花样,就什么花样,他都不怕被以后的娘子看到,我怕什么?那只荷包又不会说话,我也不会绣上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关系?我还给你做了三角裤,给很多很多人做了裤子,我就是干这一行的,怎么了?从小到大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我爹娘都没管我,他也从来没说过,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傍上他了?如果我早就喜欢上了他,又为什么会对你……为什么要去相亲?”
他的眼神闪烁,似喜似悲,似怒似怨。
终于有一回,那么有口才的人也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我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果然有理不在声高。
“你的那款……裤子,给我赚了些钱。今天我去了睢园,本想要分你一半,听秦将军说了才知道你在这里。为了要见你,那些钱全都给了老鸨,你可不能再找我要,也不能说我占了你的便宜。”我又好声好气地说,“重活一次,就得要比以前过得更好才对。你这样下去,再成为阶下囚也无所谓吗?你都不知道秦将军有多担心,人家不是你的下人,只是你的属下,你不能连累了他。算我求你了,带着秦将军一起逃吧!我是为了你好,我只是一个裁缝,跟王图霸业比起来不值一提,哪怕我死了也救不了你。”
“原来注定要受伤的不止我一个。”他喃喃地说。
我有些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抬起头,问道:“你不喜欢陈凯,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你总不会告诉我,只要你全家平安无事,终身不嫁也没关系吧?”
“相亲!”我白了他一眼,要笑就尽管笑吧,“我的要求不高,潭州城跟我门当户对的后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总有一个会看上我的,不劳您费心。”
张楚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向我又走近一步,眼光中有杀气:“也就是说张三、李四、王五麻子,甚至是陈凯都可以,只有我不行,是吗?即使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发誓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你也不屑一顾吗?”
做牛做马?到百花楼里来快活,还敢说这种话,当我真好糊弄啊!
从一进门我就在忍着,告诉自己说他与我无关,我管不着他,他爱跟哪个女人做春**宫**画里的事都可以。我只要就事论事,把他带回睢园就行了,可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我?
“是!”我大吼一声,眼泪却泛了上来,“我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要再跟你纠缠不清了!反正他们再坏,也不会比你更坏!即使我挨了打,即使到后来我被休了也没关系,凭我的手艺总归死不了!除了你以外,谁也不会令我伤心。只要我的心不会疼,怎么样都可以。我已经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