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我的?你真绣了鸳鸯?”
是的,我绣了鸳鸯荷包。
虽然才绣了一只鸳鸟的头,但已经能看出来了。
绣的时候我心里暗暗好笑,绣只鸳鸯荷包不过是举手之劳,有何不可?只是日后被他的娘子瞅见了,醋海生波,可有好戏看了!
到了那个时候后院起火,可不关我的事,是他自找的。
所以说嘛,鸳鸯荷包这东西即不是能随便送人,也是不能随便收的!
陈凯呀陈凯,你还想占我的便宜,到时候是自己吃亏,哈哈……
趁他不注意,我悄悄关上门:“是啊,你满意了?我的绣工又不好,干嘛要我做?到街上随便买一个,都比我做的要好看。再说了,你家里养了那么多丫环,难道不能命令她们中随便哪一个给你绣么?你莫非是忘记了,我是裁缝,不是绣娘!”
陈凯又把荷包还给我,喜笑颜开:“没事,只要是你亲手做的就行!我还当你会到外面买一个来糊弄我呢!累得都有黑眼圈了还给我绣荷包,不错,不错,还算是有良心!”
我的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撅起嘴学淑贞撒娇道:“本来打算再做双鞋让你高兴高兴,谁知要被你看到了!算了,我不做了,已经没有惊喜了,没意思!”
从来没做过这种扭捏的做派,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却很是受用,竟似看得痴了,被我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问:“真的?你真的愿意给我做鞋?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这笔账得记到天杀的张楚身上!
宝贵的时间是要用来挣钱的,不是干这些没用的事的!
他陈凯家里又不会买不起荷包鞋子这些小物件,偏要辛苦我,有钱人可真会玩!
我欲哭无泪:“不是蒸的,还是煮的吗?我就只有这点本事,不用尺子量就能做衣裳,你忘记了?”
“好啊,好喜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陈凯激动得不知怎么说好,拉着我的手恨不得跳两跳。
我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一个荷包,一双鞋子,值得傻乐成这样吗?
“过两天我就来接,我走了!”他一跺脚,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此人的转变之大,大得让人莫名其妙。
这个关算是过了,我如释重负。
陈凯对那群仍想看热闹的士兵大声喝斥道:“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干活去!”
士兵们慌得就要做鸟兽散,他又问:“隔壁的老饕酒家呢?搜了没?”
校尉立正答道:“还没呢,马老板是老实商人,不会做窝藏逃犯的事。”
“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收了他家的钱?”陈凯怒骂道,“走,给我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不要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
可怜的马昊,抱大粗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加深点儿印象对他有好处。救大不救小,我顾不着他了,人命要紧。
我轻轻掩上了门,又落下了门闩,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房里。
打开那张门,我只见张楚被捆得动弹不得,倔强地扭头朝向我,眼里有泪光闪烁,咿咿呀呀了几声,似乎有话要说。
我心中好生奇怪,走过去把布团从他嘴中取出,摸了一下他的前额,烧已经退了。
兴许他小时候吃了太多的苦,身体素质异于常人,那么重的伤居然一夜就能好。
张楚长出了一口气,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帮他解着绳子,也叹了口气:“不用这么感动!就是只小猫小狗受了伤,在我家门口,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等能下地走动了,就麻利儿地滚蛋吧,再也不要来找我,再也不要来烦我了。我们各过各的日子,见了面也要至少保持三丈的距离,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我不要沾巡察使大人的光,大人也别来纠缠草民。草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别浪费您的时间。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您与其在我身上费工夫,不如寻个得道高人算个命。”
有一个结不知怎么变成了死结,我在他背后解了好一阵子才解开,说了这么多也没听他回半句,以他那张刁钻的嘴实在是太不寻常,而且捆了这么久,也不活动一下,舒展筋骨,莫非是傻了?
我拍了他一下:“喂,你怎么了?”
张楚缓缓转过脸来,泪痕未干,声音仍很虚弱,却说了一句能让我喷出口老血的话,他说:“我的衣服呢?你……是不是强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唉,月亮不懂我的心。
第27章 穿
这人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张楚一脸无辜地示意自己的身上的衣,眨巴了一下眼,努力想要把眼泪收回去,一颗泪珠却无法自控地滑落下来:“这不是我的!我的到哪里去了?你全都看光了吗?”
他的衣shi了,我帮他换下来,又换上了我的花布衣。
我也不懂为什么,明明种棉,纺纱,再织布很辛苦,人们的穿着却极为宽松,大得非得用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