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腿就跑。”
一干美人吃吃的笑了起来,这管娇娇看不顺眼的,可不就是一位标准的大家闺秀么!
众人对她口中令人羡慕的对象越发好奇,沈莺忍不住笑道:“管家妹子莫非想给诸位姐妹推荐个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女中豪杰?”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不约而同的在脑海里浮现了一位妙龄少女单脚踩在椅上,端起酒坛大口灌下的豪迈场景,再一次哄笑起来。
管娇娇有些急了,哼了一声道:“世子妃惯会笑话人,我说的这一位,是我常去的糕饼店的老板娘,家中夫妻二人,和公婆同住,又有一子一女,俱都伶俐可爱。”
顿了下,管娇娇摊开双手,大大方方的道:“好吧,我羡慕她每天光闻着糕饼香收钱。”
众美人忍俊不住,齐齐笑了起来,管娘子可实在是个活宝,叶倾也笑了起来:“听着倒也令人羡慕,好,且记下来就是。”
被沈莺和管娇娇带动了气氛,众美人也活泼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把自己找的女子榜样说了出来,有嫁给才子,夫唱妇随一起游走四方的,有以女子之身行医活人无数的,还有人把护国将军府的林夫人给推举了出来。
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有令人艳羡之处,叶倾含笑倾听,并不发表评论,只叫傅十二逐一记了下来。
因众人提名之人多为名门闺秀,且为众人熟知,很多人只要一提出身名字,众人心里便都有数,所以提名的极快,到了天近晌午,除了傅十二这个做记录的,已经全都提名完毕。
叶倾的视线落在了单手持笔的傅十二身上,“十二娘可有什么人选?”
傅十二放下毛笔,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轻轻转动,沉yin片刻,抬起眼,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坚定的道:“韩英,韩五娘。”
众人瞬间沉默下来。
这一位韩五娘在京中可谓是赫赫有名,每一个将要嫁人的少女都被母亲耳提面命过多次,只不过都是以反面例子出现。
韩五娘出身定南伯府,长房嫡幼女,因几个同母的兄长姐姐都大她许多,自幼就极为受宠,本人也颇有才名,和当初的长安侯长女孟紫并称为京城双姝。
只是和长安侯长女不同,韩五娘选择了一贫寒书生下嫁,嫁那人的时候,甚至连进士都不是,不过是个秀才。
韩五娘也颇为狂妄,大发狂言:“嫁给现成的状元,哪有自己亲手培养起一个状元来的痛快!”
结果三年后,她家相公虽然没有考中状元,却被点为了当科的探花,一时间,韩五娘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是故事到此终结,也算的上是一段佳话,偏偏没过多久,韩五娘竞被休弃回了定南伯府。
却是她被医生诊断,天生宫寒,只怕是难有子嗣,她相公欲要纳妾,韩五娘拒不接受,最后夫家只得休了她,休书上清楚写了无子善妒四字,令定南伯府也无话可说。
不过众人私下里纷纷猜测,无子怕只是缘由之一,另外的原因,却是她家相公靠了韩五娘的教导方考上探花,常被同僚取笑,时日一久,不免积怨。
彼时韩五娘父母俱已去世,定南伯府由兄长继承,嫂嫂当家,她这位嫂嫂素重礼教,却是容不下一个被休回家的小姑子,韩五娘仗着嫁妆丰厚,干脆搬出伯府,独自居住。
之后没多久,就传来了令众人惊爆眼球的消息——韩五娘竟然又一次嫁人了,嫁的还是自己店铺里的伙计!
简直不忍直视,很快,定南伯府受她牵连,声势下跌,诸多豪门世家纷纷拒绝与之往来。
她兄长在嫂嫂的强势枕头风下,无奈的宣布和韩五娘脱离关系。
事情若是到此结束,韩五娘许是和那小伙计夫妻平淡一生,从此淡出了上层贵族圈子。
如果这般结束,那她就不是韩五娘了。
两年后,韩五娘的小伙计相公成功谋得了皇商资格,成为了大梁举足轻重的大商家之一。
韩五娘也以黑马之姿,强势重返上层贵族圈,定南伯府在强大的金钱攻势下,不得不大开中门,她嫂嫂亲自出门迎接,虽然没有低头道歉,却令几个侄子侄女下跪相迎。
韩五娘的旺夫运一时间传遍京城——第一任相公是探花郎,第二任相公又是大皇商,且这二人全部是识于微时,在和她成亲后方崭露头角,怎能不令人啧啧称奇。
若是故事就此打住,韩五娘大抵会成为大梁史上的一段传奇。
可惜人生不如意处十之八九,一年后,韩五娘带着一队仆妇闯入京中一处豪宅,大砸出手,彼时一名娇柔的妇人抱着不足月的幼儿在一旁哭啼不止,有路人怜之,却被邻人爆出,这妇人就是韩五娘相公安置的外室。
韩五娘的皇商相公很快赶来,却没有去看那外室,反过来低声下气的哄着韩五娘:“不过是个玩意,把她发卖了也就是了,娘子何必气坏了自己,那孩子娘子若是不喜,就丢到庄子上任他自生自灭。”
换做一般的女子,怕是就要忍气吞声的认了,不孝有三,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