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就连那面容,都相似的可怕,不,不是相似……就是他!
韩栈衣焦急的面容在眼前浮现,执骨睁大着眼睛,失去的焦距渐渐回拢。
他半张着嘴。
眼角的泪没命的流着。擦拭掉,又流下,再用力的抹掉,还是流下……
心脏剧烈的收缩,五脏都恨不得绞在一起。
上一世的记忆在脑海中汹涌的挣扎,那一刻,执骨几乎分不清自己是谁,他在哪里。
躺在沙发上,视线好容易聚焦,脑袋也不再针扎似的疼。执骨缓缓移下目光,他看着韩栈衣,然后伸出了手。
冰凉的指尖从额头落到鼻尖,再到栈衣的唇。
一寸一寸,缓缓而至。
可是眼泪一点也不听话,拼命的往下流。
心底的震撼不下于再见他时的喜悦。
笨蛋……你是吃了多少苦才找到我。
我不是要你等我的吗,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执骨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体,他扑向韩栈衣,用力的抱着他。
身体都在抖,他用尽了力气去拥抱。
有多害怕,多高兴,多想念……约莫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栈衣……”
执骨的声音也在颤抖,他埋在韩栈衣的颈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他的味道,还是他的味道。
“我想起来了……全部,全部都想起来了。”
韩栈衣身体攸地僵硬,然后将执骨从怀中扯了出来:“你,说什么?”
“你想起什么了!”
执骨望着他,栈衣的手放在他的肩上,无意识的用力掐住。执骨疼的往后缩了缩,栈衣猛地回神:“抱歉。”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笨蛋。执骨想笑又想哭。他看见韩栈衣忍耐和隐藏的情绪,那指尖极力控制的颤抖,和胸膛的起伏。这一切的一切,皆表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他也是不知道的吧……
他不知道自己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那么这样的话……执骨扑向栈衣,用力的咬住他的下唇,硬生生的咬出了口子。
便听眼前人抽噎着道:“这是你不乖的惩罚,我说在黄泉下等你,你为何没有来。”
听闻这一句,韩栈衣眼睛骤然睁大,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执骨。
便见执骨泪眼中藏不住的埋怨:“我在地下等了你好久!等的我都变成石头了!你可恶!”
栈衣用力的抱紧他,抱在怀中,深深的呼吸。
那胸膛跳动的心跳,哀怨的语调,和鲜活的生命。
这一切昭示着真实,不再是梦中的虚无,亦不再是那几千年的等待。
他的付出终究是值得的,等待终究会有结果。
不负你,你亦不负我。
***
二人回到放映厅,看见主角回来,人们纷纷紧张的问:“没事吧。”
“没事。”执骨摆摆手,然后拉着栈衣坐下。
他的眼眶红红,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丢人……
这么大人了,还哭。
偷摸的看栈衣,发现他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边首映礼结束后,栈衣和执骨便偷偷独自溜了。
二人躺在准备好的酒店套房里,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的做思想斗争。
准确说,是执骨一个人在做思想斗争。
他双臂抵住栈衣,涨红了脸,一脸欲言又止。
方才二人从客厅一路连滚带爬啃到床上,该亲的都亲了,该脱的都脱了,快到上垒时,执骨一脚踹开韩栈衣不让他碰他。
栈衣莫名:“骨头,怎么了。”
执骨红了脸,咬紧牙关不说话。
栈衣好耐心,摸摸他的脑袋:“不舒服吗?没事,你不喜欢我就不碰你了。”
执骨翻身过去拿杯子蒙住自己的头,在里面裹成了一团糯米糍。
好容易压住身体里的火,韩栈衣深呼吸了好些口,一把将执骨整个人连被子抱在了腿上。
执骨无处可遁,只能面对面的坐着。
“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栈衣总是很担心他,执骨头低的死死地。
“没有。”执骨埋在他的胸前,小声道:“没有不舒服。”
“我只是……”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栈衣担忧的看他,耐心等他继续。
“我只是……”
“只是……”
执骨声音越来越小,丢人丢到家了:“怕……怕疼。”
“恩?”栈衣有些懵:“怕疼?”
“哎呀!”执骨一声嚎叫,从栈衣身上蹦了出去,又把被子拖了回去盖住身体露出俩眼睛来,脸上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吼道:“我就怕疼!怕疼!你上次弄的疼死我了,那个身体没了,这个身体岂不是还要再疼一遍!”
这话吼出,执骨气的往被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