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一点气息便可以把自己轻易地抛上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萧遥从幻想中醒了过来:“这是什么?我感觉自己要飞了似的。”
“我传了些内力给你,不必大惊小怪的,现在施展一下轻功,看看是否大有进益。”
萧遥有些感激,忙不迭地谢他。她身子一动觉得脚下轻了不少,谁知步法施展起来反倒不如以前灵活。以往她想到哪里,脚就走到哪里,可是现在空有内力却不知如何运用,往往想到这里,可一步迈下去却走到那里,这内力非但没帮上什么忙,反倒羁绊了她。
“你只把内力当力气就行了。换句话说,倘若你想举起一件重物,自然而然地会把力气用在胳膊上;你想走很远的路程,肯定要把力气用在腿脚之上。内力也是如此,随心而走即可,你不用心急,练得多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柳逸风忙开口指点。
萧遥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她生性洒脱不为小事所扰,当下又坐回到火堆旁,看那火势渐小,又扔了几根枯枝进去,透过火光却发现柳逸风的脸色更加苍白,忙开口询问。柳逸风只冷冷说道:“我好得很,不用你担心。”她撇了撇嘴巴,嘀咕了一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其实萧遥并不知道,柳逸风可谓用心良苦,就那一会功夫就耗费了他数年的功力。内力虽可再生,但要消耗不少时日静心修习才可。他心知以萧遥的性子,内力之上绝难有成,才将这几年的修习白白给了她,只想费尽心思保她以后性命无虞。她能退出江湖最好,即便执意浪迹江湖,以这份内力再加上月影缥缈,应该不会再有意外。
萧遥低头拨弄火堆:“练好内力之后,就可以动手杀人吗?”
柳逸风摇了摇头:“内力与轻功一样主守不主攻,若是想杀人,自然要练招式的。若能将内力练至化境,就另当别论了,届时摘叶飞花皆为利器,举手投足都可杀人。”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想杀人。”萧遥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劝他道:“你也不要再杀人了,杀戮太重总是不好。”
柳逸风冷冷笑道:“我若不杀人,怎么替那夫妇报仇?你不杀别人,难保别人不会杀你。江湖就是这样,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萧遥一时语噎,自己真是自相矛盾,她低头沉默一阵,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柳逸风,郑重说道:“那你一定得保证自己不死。”
柳逸风被她说的心里一动,不由地向她看去,只见她双眼熠熠发光,比天上的星星都亮,在火光的映衬下艳丽动人,他忽然觉得脸上发热,赶忙转过头去。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样关心过他,这样为他的生死担忧,就连他最亲近的师父,对他也是异常严厉。师父虽教给他绝世的功夫,传给他足以震烁天下的兵器和令牌,却从来没对他笑过——师父总是不开心,整日借酒浇愁。师父说过,想要完成使命,就该断绝恩义冷血无情,没有欲望没有牵挂,也就没有负担没有弱点。可是人在江湖犹如浮萍,漂泊无依;又如蜉蝣蝼蚁,朝生暮死不知春秋,除了使命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眷恋了么?他第一次对师父的教导产生怀疑。可是师父又怎么会弄错呢?
萧遥只当自己说错了话惹他不快:“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是好人,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不想你出事。”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弱不可闻。
柳逸风脸色变冷,声音也沉了下来:“哼,你当我是好人么?你别忘了胡通天那一群是怎么死的,我不是好人,江湖之上也没有什么好人。”
“你要不是好人,大可以直接抢走残月令,不必辛辛苦苦护送我去应天,也不会教我武功,更不会给陈老爹和陈大娘报仇了。你虽然下手狠辣,也杀过不少人,可我知道你杀的人都是些该死的坏人,只要你……”萧遥见他一脸的嘲讽之色,悻悻然地闭了嘴。
柳逸风心里动容,却偏偏摆出一副不屑表情:“我送你去应天府,是不想欠你的人情;我教你修习内力,是不想让月翩跹声名受损;那假婆子敢在我面前如此挑衅,她就必须得死。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我自己。江湖上也没有好人,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别人的鲜血。你若是一味心软,就不必生活在江湖之中,找到你要找的人之后,就远离这些江湖是非吧。”
“可是……”
“我只说这些,听不听是你的事。等你到应天找到莫凌之后,生死便与我再无干系,到时候要生要死,都凭你自己抉择。”
萧遥听他又说不管自己,心里十分生气,想要分辩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约定如此,悔之奈何?她轻轻抬起头,偷偷瞥了柳逸风一眼,只见他已经闭眼在树干上靠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萧遥觉得没意思,苦想了一阵仍无头绪,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萧遥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嚎叫声,似狼似狗,又觉得闪电不停地用头拱她的身子,似乎想要喊醒她一般。忽然,她手腕上一紧,竟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看,用力甩开柳逸风的手。
柳逸风抬手向外一指,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