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有了好转。
“舅公!”
夜色渐凉,孤灯下,龙云飞望着窗前陌生的背影,心中的疑团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一打开。
张浚略显苍老的身形微微转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李武带着几万Jing兵守在了皇陵?”
一路上龙云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形容了一遍,当看见张浚这么久来一直沉默不语,他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修养的白慕烟,对方依旧闭上眼,呼吸平稳,这才轻轻的起身离开。
窗前,模糊的月牙,照的他心中烦躁。
“还有方城客,以及那个叫长空的道长。说实话,大宋兵败符离,陛下竟派了几万Jing锐去镇守皇陵。”
“不!不!”张浚连忙打断他的话,早有皱纹的额头又多了几条黑线,“李武虽然名声在外,可是这关键时刻,他哪有能力调动几万Jing锐,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去了皇陵。”
“那是?”
张浚严肃的脸变的铁青:“如果测得没错,应该是国师!”
“国师?”龙云飞一脸茫然,身前只听过祭祀的司马,国师却完全没有听过,再说,这所有的事情若跟他有关,一个只会些神仙鬼术的道士,又如何能够有如此大的能耐?不过陡然间,皇陵中的的强大法阵,又让他心跳不安。
张浚赫然冷笑:“你还记得你之前的兄弟不?龙云飞!”
他身子一僵,愕然的表情下,只是点了点头。
“据说你那兄弟当年身殒三门山,被金军所杀,一股怨气不灭,便是这道人在山下撒豆成兵,又驱使山神恶鬼,趁着天变,将你那兄弟的怨魂救出,又顺带解救了其余被困的将士。”张浚说着却摇了摇头,“他后来竟取来二十四个子时孩婴的血,祭炼出驻颜丹,到现在深得圣宠,我等虽然位列三公,却也无法撼动他半分。”
“后来呢?紧紧是驻颜丹就没有了?”龙云飞想起方城客的话,提起的心悬到了极致。
张浚两眉一拉:“后来?不就是你兄弟英勇殉国,还有什么后来?”
反观张浚的惊疑,龙云飞却突然放松了心态,不知为何,两世为人却依旧担心着前世的功名,一时人心种种,不免心中感叹。
张浚不明所以,叹了口气:“朝中自是趋炎附势者众多,短短五年的时间,当年的方如静已然成了皇后,李武手握重兵,连方城客也执掌京城禁军,要不是这么多年老朽的微薄基业还在,先前也不能将你从虎口中救出。眼下国师又远走巴蜀,妄图制得长寿丹,不知今后又是如何的覆雨翻云?”
龙云飞一头雾水,当初自己不是被方城客害死的吗?还有怨魂?不是早已游荡地府成了抓鬼猛士?
突然出现的一个国师,似乎让一切都变了。
他肃然道:“那方如静如今能修得如此身手,想必那国师确实乃等闲之辈,只是我想不通,当初我许家对她推荐有加,甚至在危难时刻几次救她于危难之中,不知现在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
张浚的脸突然变了,直愣愣看着龙云飞,间或,拉拢的两道眉毛掉了下来,叹道:“也罢,想必此次出战,你受到太大的刺激,先前的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
“传闻?”
张浚还是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龙云飞一眼才说道:“当初你拒绝霓裳公主,一气之下进了贵妃寝宫,有人传言,你与那方如静做了苟且之事。”
“什么?”
“当然!”张浚一只手压了过来,安慰道,“第一,只是传言,第二嘛,我张浚的侄儿与一位贵妃有染,又如何?没事,就是你现在看上这床上的敌国郡主,到现在还不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龙云飞脸突然憋得通红,顿时觉得脑袋嗡嗡直响,瞬间一阵麻痛,他狠狠的敲打了脑袋,试图回忆过去,找找曾经的这具身子遗留的记忆。
“许牧啊,许牧!你是我龙云飞最好的兄弟,男儿风流也就罢了,可你也不该这样乱来吧,总是留下一堆烂摊子,就算是要我来还债,也不用这么狠吧!”
他心中一苦,感情上的事情本就如乱麻一般理顺不清,在加上周遭事情复杂,到底还不如死了算了。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对霓裳情有独钟,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就不要再耿耿于怀,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要趁着这妖道不在,我张家要好好的威风一把,掀了他的根基。”
龙云飞似乎又感觉到了不妙,还没来得及问,张浚老脸上立即浮现出一堆坏意。他捋了捋胡须:“你手中的游龙枪早就传遍京城,游龙在手,就是金枪武神的招牌,我已经昭告天下,我张家有人撼动游龙金枪,让天下豪杰汴京齐聚。”
“我的天!”龙云飞只感到眼前发黑,忽然间想到了之前岳飞的话,张浚这人打仗够猛,就是脑袋不够用。
自己都不敢随意暴露金枪的身影,他倒好,直接昭告天下,形势已经岌岌可危,如此暴露,无非是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这身子如何能够活的过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