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看着头都疼。下晌得了信的刘氏不知在心里鄙视了唐清父女多少次:该,谁叫你们爷俩没事找事的。
用过晚饭之后,聂恒宗没有立刻回他平日住的屋子,反而开口问常顺,“你说你对乐州府跟常定县都很熟悉,那我问你,认不认识开酒楼的?”
做奴才的,就是要闻弦音知雅意,主子一开口,你就得知道他说这话九转十八弯后,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常顺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是想不出他何时说过熟悉乐州府跟常定县的,可他还是十分坚定的点点头,“认识。”
常顺如此识趣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聂恒宗十分欣慰,接着便把唐家要卖卤味的事情说给常顺,叫他帮着去跑关系。唐清在一旁听了,忙说不用,可聂恒宗却拒绝了,“叔,相处这些日子,我也了解您的为人,知道您不是为了要回报才救我回来。”
唐清忍不住点点头,聂恒宗便接着说道:“只是我承了您的情,总不好什么都不做,让我帮忙您若觉着不好意思,这生意您算我一份,我给您投钱找门路,您让婶子出方子,红利您五我三,剩下两成,单给月儿。”
说到底,聂恒宗是唐明月救回来的,他有这样的建议,唐清也理解,可是这分红的比例他并不认同。又想到聂恒宗还未恢复记忆,便看了常顺一眼,“你还没恢复记忆,这事先不说。”
常顺再是后知后觉,此刻也察觉到了,原来这一家人,现在谁也不相信他是五殿下的人。顺公公这个憋屈呦,就不说别的,他这三孙子劲儿,哪就不像了?
“我虽还是记不起,却能感觉到他不是骗我的。既然不是骗我,这事咱们就该早张罗起来。毕竟明年便是秋闱之期,您还要多些时间读书。婶子这样,早些定了,也心安些。”聂恒宗劝了这么多,常顺才算插上嘴,“就是,我家公子说的有道理,唐叔您别多虑。”
唐清不是不通庶务之人,他知道这个时候银子对他的重要性,聂恒宗的提议他自然是心动的,便道:“既然是合伙做生意,这事叔没什么好拒绝的。不过给月儿的,我来出,不用你。”
聂恒宗十分坚持,常顺又在旁边劝,“唐叔,我们公子他不缺银子花,您便遂了他的心意吧!若不然日后家里知道了这事儿,会责备我办不明白事儿的,再说了,这生意用不了多少本钱,门路时间长了也不是问题,说到底,是我们公子捡便宜了。”
相处的日子虽然不多,可唐清也算是了解了聂恒宗的性子,他在心里权衡一番,这才道:“你若执意这样分配,那这投钱上头,我也出份力。”
唐家一共有多少银子聂恒宗十分清楚,想着先期要跑门路,也没多少投入,便也痛快应下来。随后他略一思考,这才说出了最关键的事,“叔,您考虑过进乐庭书院读书吗?”
第12章 恢复
聂恒宗话一出口,原本垂着头思索的唐清忽然抬头看向他。
脑中思绪繁杂,唐清一瞬间想到许多,开口却只简单说道:“乐庭书院可不好进。”
少年眼神清澈,唇角微扬,那目光中透露出的自信让唐清不由得相信,聂恒宗此言不是随便的询问,他猜测对方是有法子让他进书院读书的。
乐庭书院在大昭的名声极高,没有哪个读书人不想去那里读书,唐清自然也想去,可他之前受家中条件所限,未能前去一试,也估摸不出自己的才学是否能取得入学资格。
“适才用饭时,忽然想起了一些书院里的考题,便想着您或许用得到。”聂恒宗方才一句话彻底把唐清的思绪打乱,导致他都忘了眼前的少年原本是个失忆的人。
唐清听罢十分高兴,“这是记起以前的事儿了?”
聂恒宗编瞎话编得面不改色,“也不是都记起了,不过有些片段闪过,恰好就想到了,想着您可能用得到,便问了这一句,您可别想太多。”
其实话一出口聂恒宗就知道自己心急了,只想着将唐清送去乐庭书院读书,一时忘了还装着失忆这事儿,不过这么一点意外,他自然沉得住气,面上一丝不显。
乐庭书院的考题一向很少外泄,不是书院学生的熟人哪里问得到?唐清听聂恒宗说他想起了一些考题,想着这孩子大抵不是知道一年的考题,心中愈发看不清眼前的少年了。
“待明日我写下来,您好好想想。”聂恒宗一见唐清的神色,就知他心中在想事情,不打算再多说,想着给唐清留出充足的时间。
晚饭后吴氏就带着两个闺女去了上房。郭氏有个被子要缝,晚上眼神不好使,便叫唐明月去帮她穿针引线,吴氏也想帮婆婆忙,便一起过去了。
等吴氏带着女儿回来,几个人已经说完了话,常顺正帮着聂恒宗打洗脚水。至于几个人说了什么,娘几个谁也不知道。
晚上唐清夫妇带着两个女儿睡,常顺则跟聂恒宗住另一个屋子。唐明月怕吴氏抻到肚子,每天晚上都由她来铺被子,刚把几口人的被窝铺好,便听常顺失声喊了一句“公子”。
唐清刚洗好脚,忙跑过去看。那屋里住着两个半大小子,吴氏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