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面目愈发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曾说要娶我为妻,你曾说父母定会同意,你曾说要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伍氏是姚氏给你的,你是被迫的,那五年前的柳姨娘呢?是谁逼着你了?还不是我年老色衰,你再不愿看我的缘故!”
宋二老爷听得梅姨娘如此说,面皮涨红,道:“果然是你下毒!你这毒妇!”
梅姨娘怪笑,在夜里十分瘆人,“就是我下的毒!我只恨不得连你一起毒死!你误我一生!那老太婆,害我做了这妾侍;害我女儿独守佛门,死有余辜!连着伍氏,连着宋织云,若是给我机会,我都要杀了她们,解我心头之恨!”
宋二老爷自问将梅姨娘视作真爱,却不想会听到这一番话,道:“当年是你自愿为妾,入我家门,如今却又道是我误你!”
“当年,我坏了嫡母给我的亲事,嫡母早已对我撒手不管。我除了给你为妾,还能如何?”梅姨娘哭泣着,委顿在地。
宋二老爷看着梅姨娘,她已经年过四旬,然而即便带泪,也仍是美人。他想起往日种种,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半生已过。谋杀婆母未遂,按律流放边境充作苦力。边境艰苦,你且好自为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宋二老爷有点渣……
☆、李氏被擒
第二日一早,沉舟便将供药的师太擒了来,并将宋织绣也一起请回宋府。
宋织绣在金陵郊外的清宁庵里诵经念佛,这尼姑庵建在深山之中,只有几个师太与几个小尼姑,无甚香火,那主持尼姑庵的永安师太心性淡薄,是个清贫静修之地。今年年初,有位自广州来的无尘师太也住了进来,只说自己寻找清修之地,此处却有佛缘,再不愿意走了。这等行走修佛,本是佛家常有之事。主持师太便也将无尘师太留了下来。
沉舟带了夜箫一起,到了尼姑庵中,夜箫一番辨认,果然找到了无尘师太。彼时正是半夜三更,无尘师太犹在梦中,便被擒拿。沉舟就着火光一看,只觉得无尘师太十分眼熟,仿佛曾经见过。
“你是何人!竟敢无故抓人!这可是宋家女眷清修之地!”无尘师太柳眉倒竖,怒目而问,气势极盛。她虽被绑了双手,反剪背后,然而看起来丝毫不见惊慌。
“这会正是宋家有请。”沉舟说道,“请上车吧。”
无尘师太愣了一下,旋即脸色沉了下来,再没说什么,径自上车了。
宋织绣此刻也被请了出来,嘴里正在骂着:“你们这些势利小人,看到我如今落魄了,个个都摆出一幅冷漠嘴脸来!大半夜的,寒霜都下来了,还要叫人即刻回城!这究竟是哪个主子下的命令?我就是不回去,你们又能怎样?”
“三小姐,请上车吧。大老爷说了,请您务必回去一趟。”与石家卫队一同前来的,还有宋家的家兵。
宋织绣看着院子里的二三十个侍卫,拿着明晃晃的火把,心中也知道除了顺从,别无他法。只不知府中出了何事,这般大阵仗。
“三小姐,请。”一名家兵掀起车帘,道。宋织绣冷哼一声,紧了紧披风,方上了车。
一行人向城中疾驰而去。沉舟回想着那无尘师太的容貌,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一个人来。这无尘师太与去年煽动海盗攻击崖州城的苗夫人十分相似!极有可能是同一人!只因她做苗夫人时,乌发如云,首饰华丽,衣服鲜亮;而今却剃度了,一身黑衣,看着就十分不同。想到此处,沉舟心里多了几分雀跃,又命令手下的侍卫务必十二分警惕,将此人看守妥当。
第二日一早,听闻供药的师太被带回来了,宋家几位主子都松了一口气。宋大老爷早已命令将梅姨娘所住的小院给团团围了起来,又命人将无尘师太、夜箫也一并带到了小院,与梅姨娘当面对质。
梅姨娘与夜箫都指认说是无尘师太就是供药之人,沉香睡乃是经她手所得。然而,无尘师太面对指控,面上一片平静,只道:“贫尼今年初方到金陵,因清宁庵风光宜人、适宜静修,方盘桓了一些时日,认得了宋家三小姐与梅姨娘。可是,贫尼乃佛门中人,怎么可能提供□□?怎会作出这等遭天谴的事情来?梅姨娘莫要血口喷人、远望他人。”
梅姨娘扑过来,眼睛里满是血丝,嘴里喊道:“你这妖尼!你明明说这药只是会让人生病,不会要人性命!你敢骗我!你如今还不认帐!”
无尘师太抓住了梅姨娘的双手,神色淡然,道:“梅姨娘请自重。你自己犯下的过错,何苦找我一个外人来背。”
梅姨娘还欲伸手抓她的脸,却被身后的仆妇给分开了,拉着她的手跪在另一侧。
无尘师太仍是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宋大老爷道:“宋阁老乃是人人称道的能臣,都道宋阁老明察秋毫。贫尼只乃世外静修之人,对于贵府中事一无所知。梅姨娘所说的,更是诛心之论,子虚乌有之辞,但请宋阁老明鉴。”说罢,向着宋大老爷行了磕头之礼。
宋大老爷一时沉yin,此刻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说明□□就是无尘师太所给的。即便是梅姨娘和夜箫有所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