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照顾沈氏,筹备石定海的婚礼。
到了五月中旬,石震渊接到京中诏令,命令各镇守封地的王侯、巡抚、宣慰使等于八月进京面圣。这是承光帝登基以来首次面见封疆大吏,想必异常隆重。
与京中诏令同来的,还有承光帝的手诏,道“安国夫人思念震海侯夫人甚矣,务必此次随行归金陵。”安国夫人便是姚氏的封号了。
宋织云看着手诏上熟悉的字,眼圈微微发红。石震渊见了,冷哼一声,将她拦腰抱起,坐于自己膝上,拿着胡茬去蹭她嫩滑的脸颊,一边道:“可见有很多人挂念你呢!”
宋织云扑哧一笑,纤长的手指点着他的胸膛,道:“好大一股醋味,可是有人喝醋了?”
石震渊把玩着宋织云的秀发,笑道:“圣上是给你撑腰呢,夫人好大的面子。”
宋织云叹息道:“我小时候常常进出翊坤宫,淑妃姑母没有女儿,便将我当成女儿一般对待。圣上大约是孝顺母亲,也从来对我如妹妹一般。如今,淑妃姑母没了,圣上在宫里,真的是孤家寡人了。至于祖母,我便是在祖母跟前抚养长大的,我是真的想她了。”
虽然时有书信往来,然而终究是隔了千里之遥,两年未见,怎能不思念?
石震渊道:“便是圣上不下手诏,我也打算与你一同去金陵的。过去两年,忙于战事,不能顾及于你,我的不是。”
第二日,宋织云吩咐折枝慢慢收拾东西了,只待石定海婚礼过后,六月中便启程前往金陵。院中几个丫鬟,俱是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去收拾东西了。只是折枝有些怏怏不乐,独自叹息。回纹与团花几个都有些不明所以,问起缘由,折枝却沉默不语。
又过了几日,宋大nainai登门,寒暄了一阵,便道:“你大哥的亲兵里,有个张克属意你院里的折枝,两人原是青梅竹马,老子娘都是认得的,就在金陵郊外庄子上。如今,我便是给这张克说亲来了,你的大丫鬟舍得放出来不?”
宋织云方知道为何折枝这几日闷闷不乐了,只笑道:“我早想给她寻一门亲事了,如今她也十八了,难得有知根知底的有情人。若她愿意,自然是要放出的,免了她的奴籍,叫她做正头太太去。”
宋大nainai笑yinyin地道:“既然如此,那便早日办了这事情吧?六月底我便启程去广州了,张克也是要去的。”
宋织云点头,唤了折枝进来,跟她说了此事。折枝自是不舍得离开宋织云,原本想着张克亦在崖州,她还能在宋织云左右服侍,可如今竟要去了广州。在折枝心里,从小跟着长大的小姐,自然比一年见不上几回的男人更可靠些。宋织云宽慰一番,折枝方止了泪,默默地收拾东西。
宋大nainai此番忙碌着给几个年长的亲兵娶亲,如今万事俱备,且这些亲兵或父母早丧或父母在千里之外,便直接在南海将军府里Cao办了这婚事。几对新人一起,请了军营里的将领郎官,也办的热热闹闹的。回纹、团花、联珠都去参加了婚礼,回来了个个面上都兴高采烈,直道折枝嫁得风光,以后指不定还有机会当诰命夫人。
折枝出嫁之事完毕后不久,便是石定海的婚礼。婚礼定在了六月初八,此刻已是崖州的盛夏,太阳明晃晃的,人人热得汗流浃背。纵使宋织云就在黎山堂上坐着,放了好几个冰盆,仍觉得门口有热气袭来。
婚礼很是盛大,新娘是鸿胪寺卿魏政之女,与石家算是门当户对。从前在京城里,宋织云自然是见过魏氏的。鸿胪寺卿乃九卿之一,随着外贸日盛,地位愈重,算是实权官员。宋家在工部及东南沿海多有势力,恰好是外贸繁盛所在之地。因此,宋魏两家虽未十分亲近,却也彼此照应。只是两人差了三岁,从前宋织云十四五岁的时候,魏氏不过十一二岁,各自都有自己玩伴,互相算不上熟悉。
待那新娘接到了洞房里,各家亲近些的女眷都进去了,笑着要看新娘子。石定海掀了红盖头,便被同僚将领拉着出去喝酒了,留下一屋子女眷。
魏氏却是个大胆的,虽被一群妇人看着,虽然脸颊微热,却仍笑着道:“魏湘见过各位夫人了。”
石弄chao与宋织云俱在前头忙碌,这洞房里的事情俱托付给了三叔公家的长孙媳妇顾氏。顾氏见魏氏小巧玲珑,还带着一丝稚气,又带了几分活泼,心中觉得可爱,忙道:“这可是我头一回见到新娘子这般招呼客人的,果然有大家风范。”
说着一一给魏氏介绍众人。末了又解释道:“如今,你大嫂在外休养,二嫂和小姑子都在前头忙碌着,便由我来照料你了。”
魏氏大眼一转,笑道:“多谢嫂子照顾我,日后相处但请多多指教。只是我大嫂在何处休养?我初初进门,做了礼物给她,总要给她送去才好。”
顾氏微笑道:“却是在云南的别院里,因着刘医官说那处的天气好。”魏氏听了,便不再问了。
第二日,新妇敬茶之时,宋织云和石弄chao方得见到石定海的新妇。去了那新娘的浓妆,魏氏也皮肤白皙,圆脸蛋,大眼睛,带点娇憨之气,穿着一袭红衣,十分Ji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