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并不太喜欢重回旧地。
潘氏柔声道:“好啊。这茶真香,有机会我也谢谢她。”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潘氏便先回去了。宋织云与石弄chao两人看着她离去,微微叹息。
石弄chao趴在桌上,下巴搁在交叠的双手上,怅然道:“大嫂进门的时候,我还小。可我也记得,从来严厉的大哥忽然有了笑容,尤其是对着大嫂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谁曾想是这样的结果。”
宋织云想起自己与陈绍嘉,叹息道:“世事无常。”
却见石弄chao突然挺起腰背,狠声道:“才不是!都是可恨的南海赵家!他们杀了我爹和大哥!定有一天,要报仇雪恨!”
作者有话要说: 自娱自乐,-.-
☆、西洋战船
腊月即将到来,晨间的天气已经变得寒冷,雾水寒露一夜也颇为浓重。崖州虽然号称长夏无冬,然而每年腊月与正月仍是要比夏天寒冷许多。虽不曾下雪,但是下起雨来也是寒风凛冽。
就在这样一个冬雨飘零、寒风凛冽的清晨,雾水还未散去,一艘渔船靠了岸,两个身着黑衣、身材矫健之人,匆匆下船,快马加鞭,入了崖州城。
石震渊正在演武场上督导城中士兵练习枪法。自七夕枪击事件以来,石震渊更明白火器的厉害,给城中一半兵士配备了□□。如今练习了三个月,熟练使用□□的士兵增加不少。
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而来,石震渊听到了,微微蹙眉。石家军军纪严明,在城中更不可能纵马行驶。如此急的行进速度,定是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两匹黑马在演武场门前略一停顿,又飞奔而来,径自在自己面前三丈有余的地方停下。待马上之人翻身下来,石震渊心中一惊,忙迎上前去。
“侯爷,四艘西洋战船来犯,装备Jing良,火器凶猛,七日前攻打紫泥岛,此时恐怕岛上兄弟凶多吉少了!”其中一人抱拳向石震渊跪下,声音沙哑道。
石震渊面色凝重,扶他起来后,火速召集幕僚与将领开会。演武场上的犀牛号角响起,沉重而绵长的声音回荡在崖州的上空,石浮山正在集结崖州兵士,包括休假在家的士兵军官都一并召回。
演武场是平时练兵之所,也是军队应战指挥之处,与城门相近,城门之外便是大海,有兵船上下的码头。议事厅里一时汇聚了石家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这些将领俱是身经百战的,只从来都是与海盗较量,却未曾想西洋战船竟会贸然来犯。
“七日前深夜,赵长官在紫泥岛周边巡逻。他一向尽忠职守,连隐秘水道也考察一番,却遇上四艘夜色中航行的战船。赵长官发了信号灯,欲拦下战船。谁知,对方竟直接开火。所幸赵长官乘坐的是快船,方能回到紫泥岛。然而,那战船却向紫泥岛炮台开火。小人便依照从前沈桡大人的嘱咐,从另一侧的港口带了十余人坐了快船,回崖州报信。”
这报信之人,正是那紫泥岛的卫所李副官。崖州以南,由近及远,有兰屿、灵霓岛、紫泥岛三大岛屿,再往南过了万里石塘便是三佛齐。崖州以东,有东山岛、舟山岛两大岛屿,再往东去便是南海龙王掌握的千岛。崖州以北,有湄洲岛、浮鹰屿。这七大岛屿,是船只前往崖州必经之地。崖州海患平定之后,渔民聚集于此,并设有军队卫所,作为崖州前卫。
“仔细说说那四艘战船。”石震渊淡声道。
“小人离去之时,西洋战船正在攻击卫所炮台。西洋战船约莫比我崖州宝船还要大一倍,船上左右各有火炮二十余余台,船上兵士都携带□□,火炮与□□都能射出五六十丈。船行速度却无法估计,但是赵长官乘坐快船能脱身,应当比快船要慢。与赵长官一道巡逻的其他两只兵船的几十位兄弟却没有回来。”那李副官回禀道,神色沉痛。
他方回禀完毕,议事厅中一片哗然。
“李二炮,莫不是夜里里看走眼了吧?□□火炮你我见得还少吗?何曾见过射出六十丈的?”
“可不是。左右火炮二十余台,那这战船如何受得住火炮的后挫力?”
石震渊半抬起手,厅中诸将领俱安静下来。“你可看清楚了?”
“小人保证,看得一清二楚。”李副官斩钉截铁地说道,“此番战船,与从前的海盗全然不同。想来正是因为如此厉害,才敢堂而皇之地到我崖州挑衅。”
“你站在何位置看的?如何估算射程?”石震渊再问。
“小人从炮台撤离。紫泥岛炮台前方,四十丈开外有一珊瑚礁,正是那灯塔所在之地。那大船便在这灯塔之外向炮台开火,交战之时,有子弹射穿炮台之上的旗帜,因此小人估算射程在五十丈至六十丈之间。”那李副官是个心细之人,记得甚是仔细。
“难怪这西洋战船敢攻打炮台了。武器如此Jing良,确实还未见过。”幕僚沈桡神情凝重。
“沈大人,我们的船只枪炮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厅中议事的军官莫不眉头紧锁,石家军的海船,在南海自然是一流的。然而,如果李副官所说属实,石家军的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