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按照计划,一步步……
只是计划后来有了变故,当那个人就那么轻松的将自己那张shi透的卖身契揉烂的时候,当那个人憨厚的笑着拒绝自己的时候,当那个人带着无尽的期望和忧伤望着夜空的时候……一个可爱的像大孩子一样的男人,却又那么可靠。欺骗这样一个人是件很费力的事情,于是他索性任由自己去随着本心对待王淳,不就是要表现出依恋和情爱吗?只要让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不就可以了吗?
然而新的命令又来了,自己这才匆匆离开京师赶往苏州,却在路上遗失了重要的包裹,今时今日过来认领,心中也知道有可能是对方布下的圈套,却也冒着风险、带着侥幸来了,站在这堂上的时候便已在心中做足了准备,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想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也是个奢望。
王淳是真的会来做担保,保了自己出去后大概也不会多问什么。但担保之后呢?阿九想起王淳半夜三更望着夜空的眼神,心中竟有一丝喜一丝涩。喜的是王淳从此便要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涩的却是这个不可告人的计划将把喜欢的人牵扯其中。
私心呵……阿九不由捏紧了拳头。此时,我又该当如何?
正当杨衡准备进一步盘问的时候,承启忽然侧过身,似乎有话要说,陈绛见此连忙将耳朵凑了过去。杨衡偷眼打量,只见皇帝嘴唇微动,却听不真他说了些什么,陈绛的表情却是明显一僵,怔了怔才勉强点点头。他见杨衡看他,慌忙又冲杨衡使了个眼色,才正了正衣襟方又坐好。
杨衡也是个聪明人,见此已经会意,明白皇帝心中已拿定主意,眼下是在吩咐陈绛了。他心里略有些耿耿,却也不肯再多言,只等陈绛发话。
陈绛十分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方才板起脸缓缓道:“你既在被赐予王大人为奴时便脱了奴婢籍贯,此后所做事情与你主人自然再无关系,何况王大人久在殿前侍奉,对你的所作所为又岂能一一尽知?可见所言不尽不实!来人!”他猛的一拍惊堂木,“先打二十杀威棒!”
立时便有两个虎狼一般的差役扑了过来,一个拖住胳膊将阿九强行按下,另一个便高高举起棒子作势要打。这事来得极突然,阿九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一推倒地,按在递上挣扎不得,只得仰起脸来高声喊道:“大人!都说国有国法,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不明不白就要打?!”
陈绛冷笑道:“你目无法纪,大声喧哗,公堂上公然顶撞长官,还不该打?给我掌嘴!”一使眼色,又有名差役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左右开弓噼噼啪啪扇了二十来下。阿九的脸顿时肿的像个包子,嘴角也渗出了细细的血丝,却还依然倔强,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含混道:“大人也是读书人出身,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如何能做这一方的父母官?!”
陈绛被他说的面皮微红,正要开口,承启却站起身来,淡淡道:“你做了什么你心中自然明白。”又转头对陈绛道:“此人既然和王卿曾有主仆情分,小心别给打死了,留他一条性命罢!”
说罢,再也不看堂下说话间已挨了十来下棒子的阿九一眼,转身离去了。
53.私心(小修)
午时过后。
开封府。
陈绛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浮云满布,淡一块、浓一块,坐在开封府衙之内,也能感觉空气的chao热,非常的shi闷。陈绛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道:“真不是一个好天气!”
此时皇帝尚未驾到,陈绛心中居然有了些自暴自弃的懒散,他出身世家,自小便受着名门大户的君子教育,与那些一心想往上爬的官员不同,陈绛这辈子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他只想寻一个安逸稳妥、不大不小的官职,说出去不丢陈家的脸面。如今他做着开封府尹,管着天子脚下的治安,事情虽琐碎却也没什么麻烦。
原以为就可以这么一直混下去的……想到那一夜在御书房内与皇帝的对话,陈绛的心又沉了下去。永平迷案真的就那么难查吗?皇帝心里一定是有数的,就像自己心里也同样有数一样,只是在那个时候不能说也不敢说。现今是太平盛世,皇帝的位置也坐稳了,不然又何必旧事重提,揪着徐文玖那么个小人物做文章?徐文玖背后的人是谁,那些书信印章是如此清楚明白,铁证如山,便是生出八百张嘴也是混赖不掉的。
今天的审讯还不如说是一场作秀,想不想将永平迷案彻查到底就全看皇帝的心意了……想及此,陈绛又深深叹了口气。这个案子就是个大泥潭,而自己今天已经泥足深陷,希望今天堂上徐文玖不要供出什么不能供出的人。否则,知晓此案来龙去脉的自己,这官怕也是当不长了……
他侧身望旁边正襟危坐的翰林侍读杨衡,又极其不以为然的扭过头去。杨衡的出身太低,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一向是不屑与之为伍的,只是这小子最近风头甚健,借着士林的声明入了朝堂,上书言常平给敛法之事,得了皇帝赏识才到了这个位置。陈绛奇怪的却是为何今日并没有什么监察御史来旁听审讯,反而派了这么个翰林侍读来记供词。
他又哪里知道,今天早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