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真心喜欢清友罢了!爹你要是容不下我们,我就带上他一起远走高飞好了!”
清晰笃定的嗓音叙述出一个顾老爷绝不想要也绝不容许的现实,更是惊得站在一旁的顾慧珠、顾君璧面如土色,沈泽棠倚在门旁,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
我还没有会过意,胸口便传来一阵闷痛,紧接着,整个人便被踹倒在地,在看清踹我的那个人是顾老爷之后,我放弃了抵抗。
落在身上的是犹如雨点一般密集的棍棒声,难以想象平日里身体欠缺的顾老爷也能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量。
顾蕴玉想要扑过来救我,却被一旁站着的姐姐与哥哥牢牢拉住。
空气里传来棍棒落在皮rou上灼痛的声音以及顾蕴玉撕心裂肺的声音,他在喊我的名字,一遍一遍,伴随着皮rou之痛,刻骨铭心。
在顾老爷的棍棒下,我竟然生出一丝丝也许就这样被他打死了也好的念头:毕竟,我的确是对他那被奉若珍宝的幺儿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的。
沈泽棠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是那么不真切,落在身上的棍棒消失了,我躺在地上眯起被血汗糊住的双眼望去,一身清爽宛如玉人的沈泽棠拉住了顾老爷这纯属发泄的暴力行径。
他用波澜不惊的声音劝道:“……实在是有辱顾家名声,然而事已至此……岳父暂且冷静一下,动气伤身……”
我的耳朵里犹如蜂鸣,乱糟糟一片,听不清他到底跟顾老爷说了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把盛怒之下的顾老爷劝得消停了下来。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中的时候,我听见顾老爷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把这个胆大包天的下人给我关到柴房!”
第34章 禁闭
被关入Yin暗chaoshi的柴房已经三天了,我孤身一人抱膝坐在被木条封死的窗下,没有烛火,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清冷月光朦朦胧胧的洒在这一方黑暗寂静的空间,给人以无限遐思。
我不禁伸手去触摸这皎洁无暇的一线月光,这才依稀想起明日便是中秋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与顾蕴玉一起游乐灯会、共赏满月,然而今年的中秋……恐怕是只余我一人在这Yin森的柴房中度过了。
夜晚的寒气降下来,冻得我打了个激灵,不由更缩紧了身子,伸手想要系紧衣领却意外的触摸到了一块还带有自己体温的坚硬物体。
我诧异的将这块坚硬物体从自己胸口掏出来,只见一块通体碧绿的雕龙玉佩静静地躺在我手掌心里,许是从锦囊里滑出来的,然而我搜遍身上却并未寻到丝毫锦囊的踪迹,约莫是那日与顾蕴玉胡来的时候掉在卧室了……
雕龙玉佩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经过岁月的沉淀,不但没有任何陈旧的痕迹,相反却显得更加温润,碧幽幽的透着一股灵气。
这是那日鹿野掉落的锦囊里面的玉佩……
当时情况紧急,我竟然也忘了把这玉佩物归原主,现在想来难免有些懊恼。
思及此,我更是恨不得立刻起身将此物送回原主,身体舒展开来刚想站直便被肩背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刺激得再次缩回地上,不得不记起自己是被关了禁闭这个惨痛的现实。
我紧紧握住玉佩,强忍住这阵牵扯皮rou的疼痛,即便屋内没有旁人,但还是不愿狼狈的发出虚弱的声音。
“清友……清友?”
一道细小如蚊呐的声音忽然随着夜风飘入耳中,只是这声音过于陌生过于渺茫,以至于我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纹丝不动的柴房木门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瞧见那里开了一道小缝,露出半张土里土气的脸鬼鬼祟祟的朝屋内张望——是替顾家跑腿的下人金宝。
金宝一眼就看见了靠在窗下的我,却不敢进来,只是隔着那道小缝朝我轻声喊道:“嗳,接着——”
话音刚落,一个小巧的铁盒子似的物体便坠落在了我的脚边,我捡起来借着月光辨认出这应该是一盒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我还未开口询问,便听见金宝那厮心虚的碎言碎语道:“你可得藏好了,千万别被那些送饭的人看见了,老爷可是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探望你的,要不是小少爷求着我……”
我原本无心听他念叨,耳朵却灵敏的捕捉到了那一句关键的话语,心下不免焦灼起来,直接打断他问:“你说小少爷求你给我送这药来?小少爷怎么了?他有没有事?”
金宝苦着一张脸继续絮絮叨叨:“清友,不是我说你,咱们做下人的,讲究的就是本分二字,你怎么就可以仗着小少爷宠爱就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呢……”
仿佛被迎面浇了一盆雪水似的,手脚冰凉、浑身发冷,我垂下眼帘呼吸急促的问:“你、你们都知道了?还是……”
我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我,却无法不在乎旁人是如何看待顾蕴玉,只要一想到天真热诚的顾蕴玉会被旁人用轻蔑的目光随意指摘,我就无比痛恨自己意志的不坚定以及动摇,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哎,手脚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