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跑一趟是臣的不是。”
他的目光温和,高雅中又带着一股旷达,他是真的已经释然,还是隐藏的太深。
“听炎客气了,赶紧把药喝了吧。”
“是。”
米思绕到桌案前,拿起桌子上的图纸看了看,上面画的应该是某座城市的地形地势,大大小小的河流纵横交错,其中几处用红色的朱砂做了标记。
“你这是在研究如何疏水吗?”
叶听炎泡了一杯茶端过来,“嗯,护城河再往南到达淮岭时就被堵住了,水流不过去,城内仍是一片汪洋。”他叹了一口气,满目忧思,“陛下,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米思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香顿时在空中弥漫开来,“把护城河里的水往旁边的河流引呢。”
叶听炎摇摇头,“不行,附近几条河流不能承受如此巨量的洪水。”
“那绕到城后呢,把洪水引到X城,经过X城排出……”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
“可以是可以……”叶听炎面露难色,“只是这样需要花费更多人财和Jing力,国库……臣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米思知道她想到的他肯定也想到了,只是近几年收成不好,原主又建玉华殿,国库的钱根本不够用,米思想了想,计上心来,“立刻吩咐下去,就这样办,钱财不用担心。”
米思又嘱咐两句就离开了,叶听炎一直都以礼相待,神色坦荡,倒显得她的心思有些龌龊了。
晚饭的时候,叶听炎觉得今天的粥十分对他的胃口,清新润肺,甜而不腻,一碗下去觉得干疼的喉咙好了许多,他不由得问了一句,“今天的粥是哪位厨子做的?”
“回公子,做粥的方法是陛下走时留下的,吩咐奴婢晚饭做给公子。”
叶听炎轻笑,“她倒是有心。”
36.女皇与丞相2
瑞雪兆丰年。
狂风夹杂着雪花簌簌飘落,整整下了两天仍没有停下的趋势, 道路上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
因为大雪, 米思就免了这两天的早朝,方便自己与众大臣躲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这种天气就应该围在火炉旁煮一壶热腾腾的梅子酒把酒话青天, 可偏偏有人冒着这鹅毛大雪走到御史台击鼓鸣冤。
冻僵的红鼓发出沉重的声音,屋里正在打盹的衙吏被吵醒,骂骂咧咧地去开门,就看见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捧了一张状纸。
“大人, 请为草民做主!”
衙吏打开状纸一看, 上面详细写了尚书右丞贪污的银两数目, 这可是大事, 衙吏不敢怠慢, 连忙禀告御史大人。
京中某高官家中。
“张大人,您可要帮帮下官啊!”说话的男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正是被告发的尚书右丞钱坤。
张大人甩开他的手, 叹了一口气, “钱坤,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 你好自为之吧。”
钱坤面色灰白,“你是说是皇上……”
张大人瞥了他一眼, “不然他一介商人怎么敢与官斗, 看来这朝廷要变天了……”
原本只是件小事, 谁知御史台竟惊动了女皇。
女皇得知后立刻将钱坤收押监狱, 并亲自带领御史台联合尚书省对京城内部上下大小官员进行彻查,小到九品芝麻官,大到正二品尚书令,各地也纷纷响应,全国刮起一阵反贪风,短短十天,就有几十人落网,收缴白银六千多万两,相当于国库两年的收入。
“你说咱们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在年关彻查贪官污吏。”青衣男子喝了一口茶,看着多年不见的友人,依然风采如故。
叶听炎手执黑子,纵观棋局,“江南水患,国库亏空,陛下当然得从那些人手里扣出来点填充国库,你真的要下在这里吗?”
青衣男子瞅了瞅棋盘,笑道:“下哪里都是输,就这里吧。”
叶听炎放下棋子,结束了这场对弈,含笑望着他,“这些年的你的棋艺还真是一点都没长进。”
“边塞苦寒,本将军每天忙着Cao练士兵,哪有闲工夫去下棋,没退步就不错了。”这青衣男子正是安大将军的独子安文泽,昨天刚刚从边塞回来。
叶听炎为他斟了一杯茶,眉眼间含着几分调侃之色,“安将军镇守边疆辛苦了。”
“哪里哪里,叶丞相日理万机,才是真正的大忙人……”安文泽学着那些文官的说话的语气敷衍道,“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还愿意为她效劳,她当初那样对你。”
叶听炎淡淡地笑着,如玉的手指轻轻抚摸杯沿,语气平静,“她是一个好皇帝。”
安文泽嗤笑一声,“有你这样的丞相,随便一个人都能是好皇帝。”
“文泽,祸从口出!”叶听炎皱眉,轻声斥道。
安文泽撇撇嘴,他说的是事实嘛。
“安将军和叶丞相在说什么呢……”
一道充满笑意的声音传来,安文泽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