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脚把门卡住,急急道:“你听我解释嘛……”
“滚。”黑暗里看不清脸,声音却极冷。
心头揪痛,我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你不要这样嘛,我们不是朋友吗?就算我做错了事,你怎么可以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呢?”
“嗤”地一声,他轻蔑地笑了:“笑死人了!你还要什么机会?你不是已经另找了个‘新朋友’吗?还在这里装什么Xiong-Di情深?!恶心我呢?”
这话说的太重了,我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眼看他又要把门关上,我赶紧道:“你不要这么说,我……我只有你这么个朋友,我真的不想……”
“他妈的还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啊!”他忍无可忍似的一下子把门打开了,我猝不及防差点摔进去,他一把将我掼到墙上,恶狠狠道:“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么厉害?口口声声就只有我一个朋友,那肖望呢?肖望是你什么人?男朋友?我Cao了还送上围巾了!你太妈也挺浪漫的嘛!”
我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可我不敢挣扎,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努力传达我的真挚:“那个,那个是误会。围巾不是送他的,是赔给他的。昨天……昨天因为一点误会,我被他打了一拳,鼻子流血了,他就把他的围巾给我擦鼻血了……”
“你鼻梁上那么大块乌青是他打的!?”
“啊……是误会,是误会啦,他后来有带我去医院看伤。”
他沉默了,不过还是抓着我的肩膀不放,眼睛在黑暗里亮得蜇人,呼吸有点粗重,我这时候才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不禁皱了皱眉,轻声问:“辰风,你喝酒了?”
“要你管。”他松开我,虽然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可我却能感觉到态度上明显的转变——至少语气好了许多。
我立刻高兴起来,帮忙把日光灯打开,一打开就发现整个屋子乱得跟什么一样。脏衣服、外卖盒子堆得到处都是,还有很多空的啤酒瓶在地上打滚。
“砰”地一声,辰风被啤酒瓶绊倒了,整个人直接栽倒在沙发上。
“辰风!”我吓了一大跳,赶紧冲过去把他扶起来,“辰风,你没事吧?要不要紧?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睡吧!”
“你才醉了,老子酒量好得很!”他不耐烦地拨开我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急得满头大汗:“你要做什么?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拿。”
他突然定定地看着我,两手放在我的双肩上,因为喝了酒整张脸灿如朝霞,眼睛也是水灵灵的,看得我莫名小腹一紧,全身僵硬。
“蠢蛋……”他一扫之前Yin郁的气场,弯起眉眼笑眯眯的,道:“我……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啊?”这是唱的哪一出?明明刚才还骂人来着这会儿怎么就要唱歌了?
一见我这反应他立刻就变脸了,凶神恶煞的:“怎样!?还不乐意是吗?靠!别人花钱老子还不一定唱呢!”
“……乐意,乐意!我真是太乐意了!”我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虽然他外表看上去还挺正常的,不过肯定是醉了。
听我这么说,他又高兴了起来,乐呵呵地捏了捏我的下巴,道:“真乖。”
“……”
他把我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起身往卧室走。我想去扶他,他却回头指着我道:“不许动!敢动,老子强jian你!”
我只好坐着,伸长脖子往卧室张望。只见他蹲下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黑色的吉他包,拎起来背在肩上,脚步不稳地走出来,表情却是极其亢奋的。
……真要唱歌啊……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总觉得不太真实。我不会是在做梦吗?想跟辰风和好想得发疯了?于是做了这样的怪梦?
辰风走到我身边坐下,神神秘秘地对我笑:“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神情呆滞道:“吉他?”
“不不不,”他轻轻地摇头,在我茫然的注视下小声道:“这是……我的宝贝。”
“……”我突然想起之前他好像确实说过喜欢唱歌来着。
终于,他打开了吉他包,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木吉他,很普通那种,看上去不像新的,却保养得很好,看得出主人很珍惜。
他试着弹了弹,调好音,又抬起头问我:“你想听什么?”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啊……你决定吧。”
于是,他就开始轻轻地弹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歌,只知道旋律非常凄婉动人,当他开始唱的时候,我就像被电到一般,脊背发麻。
他唱的是一首粤语歌,声音低沉,有点沙哑,却十分有味道。闭着眼睛弹唱的他,微微皱着眉头,从未见过的认真,像深情的告白。
房间里很静,只有他那带着哑音的歌声,如泣如诉。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个五音不全的乐痴,他唱的又是粤语,我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却感觉有什么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