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毫无知觉的杨宇,“这一次也是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南山顿了顿:“是意外。这次都是那个鬼怪使诈,你万万不可上了他的当,所以……”
“所以上一次你需要的时候,就利用了我?”贝安打断了他的话,她退后一步,从南山的怀抱中脱离开来,她很平静,“是,上一次是你导致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所以我就可以无知无畏的随意出丑、被辱骂责难;而这一次是个意外,出现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能怪你,我就应该在他莫名其妙的泼别人咖啡的时候就发现,一个正常的五官的路人怎么会出手如此暴躁。”
“贝安……”南山无力的耸拉下双肩,他发现他就算能读到贝安的情绪也无法读的明白、读的清楚。
人的心就像一片需要细心疏通的河道,平时你只能看到涓涓细流从上头而来,你从不关心源头,只关心眼前的这一汪清潭,而现在,河水汹涌磅礴,雾气弥漫,你想要追源,却再也没那么容易了。
南山到现在为止仍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确实能保证一切的危险都在自己的控制当中,他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南山不懂得一颗玲珑剔透的女儿心到底有多么的珍贵,又有多么的脆弱。
打破他们目前的僵局的是杨光,他低头来到他们三步远的地方,轻声提醒:“我听见有笛鸣声在接近这里。”
南山有些困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贝安顿了一下:“是警察。”
刚刚她发求救短信的时候也一并发送到了12110。她想,“杨宇”作为鬼怪,居然没有像上次的那个鬼怪一样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而选择将她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肯定有他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不管是他不想暴露身份,还是他不能暴露身份,这都说明人流对他来说是有震慑意义的。
所以,贝安在通知了咖啡馆的人的同时也通知了警察。
不过……现在这个状况怎么办?
杨宇毫无知觉的躺倒在地,没准也毫无记忆。
在场的三个人……不,一人一魔一鸟,有两位不能暴露身份,他们几乎毫发无伤,所以……要如何是好……
贝安有些后悔,她毫不讲理的埋怨的瞪了南山一眼,早知道他在她脑子里套了绳子,她又何苦多招惹来这一个麻烦。
南山不以为意,他正准备施法改变周围环境,让警察们无功而返。
贝安制止了他:“警察应该有我的手机号。”
所以,还是没有用。
她必须得走这一遭了。
警车的鸣笛声她也能听见了。
贝安伸出手,去推南山,还未碰上他的身体,手指突然弯曲收了回来。
她垂下眼:“杨宇还有救吗?”
南山盯着她退缩的手:“有。”他去握她的手,贝安本能的一缩,没有成功。
只见南山扒开她的手中,从里面捏出了她刚刚一直紧握在手心的袖扣,然后……捏碎了它。
贝安一惊,赶紧伸手去阻止:“你干嘛?”
南山握住她阻止的双手的手腕,一言不发。他盯着某个方向。
贝安见他如此笃定的模样,便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刚刚困在袖扣中的那一抹光华像是长了双眼,晃晃悠悠的绕过了杨光朝躺在地上的杨宇飞去,然后从他的口鼻中钻进去,就不见了。
贝安似乎理解了,她转头问:“好了?”
“好了。”南山仍然没有松开贝安的双手。
贝安深吸一口气:“那你们走吧。警察来了以后,我会随便乱讲的。”
她一身杂乱,总能编出点比较接近可信的瞎话。
南山没有动,他侧耳听了听,摇摇头:“不用走。”
贝安奇怪又着急:“你……现在我不跟你生气,你倒跟我赌气起来了。”
南山闻言低头,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你不生我气了?”
“……”贝安自察失言,低下头沉默不语。
她低头看见两人还皮肤相亲的手,使劲挣脱:“你放开我。”
南山没有放。
反而越握越紧,紧的贝安都感觉到有些疼了。
“南、南山!你放开我,我……我要生气了。”
她轻飘飘的威胁着,抬眼去瞪南山。
只见南山此时的目光已经越过了她投在了她身后的地方,杨光也一脸戒备的抖开了翅膀。
贝安奇怪,扭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广绣长袍的中年男子捋着自己留的小胡子,面色温和,背后仙气渺渺,自带圣洁天光。
他开口,声音如天乐般悦耳动听。
他说:“孽徒。”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最讨厌在跟别人吵架的时候别人说“别闹,乖”这样看似宽宏大量的话了,简直就是嘲讽MAX!
贝安啊,你可千万不能那么容易原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