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和孙齐圣打算怎么办……”对她来说,比起高程两家之间即将发生的糟心的婚事,肯定是陶小霜的前途更重要。
“你别担心”,陶小霜就笑道:“我和大圣心里有数的——我们调职的那两年也不是白忙活的。”
接着陶小霜就把前几天李干事来找自己的事大致和宁鸥说了一遍。不止宁鸥,最近关心她和孙齐圣以后工作或者说前途的人可是不少,妈妈程谷霞和高四海,孙爷孙nai,徐阿婆和二舅夫妇等人都已经各自问过他们了。面对亲友们的关心,很多事都不能说的陶小霜和孙齐圣只能半真半假的安他们的心。
听说陶小霜在北京认了个极有背景的亲戚,宁鸥自然是大吃一惊,不过吃了一惊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据说很像陶小霜的思棋思画吸引了。
从小到大都生活富裕,上班后工作的侨汇商店又是中波海运的下级单位,正是自己爸爸的势力范围的宁鸥几乎没有什么往上攀爬的野心的,所以她一丁点也没往“那姓林的亲戚到底是什么官位”的方向琢磨,反而对陶小霜突然冒出的亲戚极感兴趣。
“其实是毛毛和我长得像,他们则像妈妈。”陶小霜从衣领里掏出相坠来给宁鸥看。
宁鸥和陶小霜头抵头,一边看相片,她一边啧啧有声的惊叹道:“看看这小模样!霜霜,我想起我们小时候了,那时你长得像个洋娃娃似的,可受欢迎了——每一次玩新娘游戏,你都是新娘,然后男孩们都抢着做新郎,为这个还老打架!哈哈!”
“我也记得。”陶小霜想起那时候的事也笑出声来,“他们打起来了,我们就跑到一边去跳房子踢毽子。”
“对呀对呀!”宁鸥回忆道:“我记得……后来要么你不做新娘,要么就由我来扮新郎。”
陶小霜道:“所以我们拜了好多次堂。”而且是真的双膝跪地似的三拜,所以说小囡们的游戏其实还是很较真的。
宁鸥也想起来了,“那时我问们一边拜,作傧相的还要在一边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两人一边看照片一边回忆童年趣事,好一会后陶小霜才把项链收好了。随即她道:“其实刚才我的话才说到一半,你还不知道——”故意停顿了一下她才笑着道:“方娅,我的表嫂她怀孕了。”
“天呀?”宁鸥惊道:“那你大舅家岂不是双喜临门了!这事你该早和我说的。”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陶小霜道。
昨天她和大圣还有其他人正在12号里热热闹闹的吃晚饭,迎军突然一个电话打来了,原来下班后和采红一起去买被面的方娅在街上突然昏倒了,人已经进了医院,结果医生恭喜道——她怀孕了!电话里,迎军哥欢喜得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哈哈,小娅住院了!哦,别担心,她人没事——但还是要住院!虽然她说自己没事,可毕竟才怀两个月嘛,头三个月就怕出事好伐!”
方娅这一住院,迎军就需要每天去医院送饭兼照顾她的日常需要,这样一来,这做哥嫂的显然是不能再帮着采红筹备婚事了。而程谷余和张娟离开上海都有十多年了,很多人和事早就变样子了,这一时间两人办起什么事来都是事倍功半的效果,所以帮着采红筹备婚事的主力军自然就变成了程谷华一家。
陶小霜道:“我二舅和二舅妈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还没等大舅他们开口了,他们两个就自告奋勇了,二舅拍着胸脯说了,这次就当是自己女儿采秀要结婚,大家一定帮着采红把婚礼办得漂漂亮亮的。”既然二舅都说了这话了,那陶小霜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也得出些力了。“……所以这几天我都得和采红还有采秀一起到处大采购。”
“所以你还是得跑腿嘛!”宁鸥一边下了结论,一边拉着陶小霜站起身来,“那我们别耽误时间了,赶快去老鳖那里吧。”
接下来,两人就坐车去了老鳖沈章华那里。
沈章华早已经不住在地下室里了,他家现在住在小洋楼的二楼。按照政策,那栋三层的小洋楼虽然不能全部发还给沈家,但作为补偿,这楼里所有的套房他家可以任选5套,住了十多年的地下室,沈家人太喜欢阳光了,于是他家就搬到了位于二楼的,带着大阳台的阳光充沛的屋子里。
到了沈家,陶小霜、宁鸥和沈章华一起坐在阳台上。
这两年沈章华可谓是事事顺心,黑五类的帽子摘掉了,祖产也回来了,虽然不能再做陶小霜和孙齐圣的代理人,可他手里的票证‘生意’却越发的兴旺。国家的国策大转向,开始开放市场,尝试市场经济,却收紧了计划市场的供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国家的总生产力没有改善的情况下,物资的供应总是匮乏的,而要从计划经济的池子里舀出一瓢水来做市场经济,那只能是票证供应这边少那么一瓢水了。
于是上海这边,原本已经几乎是敞开供应的猪rou(虽然绝大部分是冻rou)和白糖等生活物资又开始收紧了,每人每月只有2元的rou票和半斤的糖票,其他的生活物资也开始减量供应和断供;而那些议价商品价格贵不说,量还少,要买到极需要人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