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红线吗?
“这……”月夏的眼睛被席卷而来的回忆覆上一层水雾,有些看不清,“这是,朱儿的原身!”
“他尽力了,但只能做到这一步。”母神看着月夏颤巍巍地捧着红线,对他说道,“长生那孩子,其实心地比谁都柔软善良。他能勾魂结魄,塑造新生,所以特别见不得生命的消散。但长生往往不辨善恶,在他看来,一切有生之灵皆是相同。曾经,我便是不愿他被有心之人利用,才烦请如来将长生封印在西天梵境之中。没想到,长生最终还是被知浅带了出来。大概这一切,皆是因果。”
说着,她叹了口气:“只不过,知浅应劫,以自身之力压制灭世,阻止天谴,终究是耗损太过。就算是长生费尽了心力,也只能将她化作红线罢了。她此刻无知无识,唯有一丝气息而已。”
“没关系,只要她回来就好。”月夏仔细地将红线收在自己随身佩戴的荷包之中,脸上多了一丝坚毅,“长生可以竭尽全力将她幻化成形,我也可以,让她重新变成原来的样子。毕竟,她曾经就是这样一条红线,绑缚于我身上,与我一同修炼,不是吗?无论要等多久,我都会陪着她!”
第二百七十五章 所思在远方(4)
梓芜静静地听完月夏的话,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始末。他温柔地摩挲着手心里的红线,轻声说道:“当真是你……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无论是什么样子,只要你还在就好。好在,你没有抛下我。”
月夏的鼻尖有些酸涩。他使劲抽了抽鼻子,对梓芜说:“所以,这次我来花界,就是要和花神商量,令朱儿复生之事。当日,她便是从红线幻化修仙,一步一步变成朱碧,变回知浅。我想,如今一切再从头开始,应该预示着还有希望。”
“月神说的是,”梓芜认同地点头,“其实,知浅真正的原身乃是仙胎,并非红线。但长生将她化作红线,许是有他的道理。不知长生现在在何处,或许我们可以向他询问缘由。”
月夏的表情有些落寞,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母神:“母神说,长生耗尽了自己所能,才把朱儿结成红线。如今,他陷入长眠,只是一盏普通的黄铜灯罢了。母神将他留在了身边,除非双神再次现世,否则怕是再无人能寻到他了。”
梓芜没想到长生竟然能为知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记起大战那一日,长生是同知浅一起出现的,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事情心照不宣。长生那时该是知道知浅最终的决定,所以才陪同她一起来面对。
“或许,长生看起来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实际上却比我们都通透的多吧。”梓芜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大概真正能理解知浅的心思,所以才将她化作红线。毕竟,作为‘朱碧’的时候,她总是无忧无虑,一门心思只想飞升。哪怕是冒冒失失,修为难以Jing进,但从没有这许多的烦恼和忧思。对于知浅来说,做爱神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吧。”
这一刻,梓芜特别感激长生的决定。或许,重新化成红线,对知浅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月夏喝了一口茶,又道:“关于此事,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想说与花神听听。”
“哦?”梓芜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月神已经有了主意?”
月夏抿了抿唇,幽幽说道:“从前,朱儿还是红线的时候,便是被系在我的枝头,吸取我的仙泽,渐渐幻化成人,修仙向道。如今,她再次变回红线,或许我仍可以助她。”
“月神的意思是,再将红线绑缚在你的枝头,让她汲取灵气吗?”梓芜明白了月夏的意思,却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月神就要变回原身姻缘树,长久不能维持人形。”
“此时朱儿唯有一丝气息,化作这红线,并无魂魄和生命。这些无生无灵的物什要幻化成形,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月夏耐心说道,“我主掌六界情事,没有什么比我的仙泽更适合滋养红线的了。所以,花神无需介怀,我心甘情愿。”
梓芜仍然觉得不妥:“可这并非一日两日便能实现的事情,或许需要耗费成千上万载的时光。月神如今同当年也不一样,你已位居上神,地位举足轻重。若是化为原身,月神府的事务又该有谁去承担呢?是,如果没有月神相帮,可能此事要等很久很久。但至少我们知道她还在,总还能有一日可以重现于世。我可以一直等,月神无需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月夏心意已决:“我已将所有事情都做好了打算。月神府那边,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选。若是花神觉得有愧于我,不如就让萸归暂代月神一职吧。”
“萸归?”梓芜倒是有些意外于月夏的人选,“他如此年幼,未必担得起主掌情事的重任。”
月夏笑了笑:“说到此事,倒真是亏了当年我留有一丝私心。花神可还记得,萸归抓周之时,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梓芜如何不记得:“是红线。”
月夏点头:“他在我府上的时候,我便有心将他培养起来,日后好代替他娘亲接我月神府的班。所以,萸归才会在抓周时选择红线。如今萸归虽